由木_

「天地太远,当怜取眼前。」
目前墙头:剑三/咒回/猎人
虽然我挖坑不填,但我是条好咸鱼。

【曦瑶】《故里飞花》


*给 @江湖小白 的生日贺文!!!
*我爆肝赶上了!∠( ᐛ 」∠)_
*大家快夸我!!!




《故里飞花》



01.

三月故里飞花。草薰风暖。

御剑过于招摇,金光瑶是乘着马车去姑苏的,要洽谈的事情颇多,大到清谈会,小到气候冷暖变化,几乎是无话不谈。
天气乍暖还寒,门生替他把马车帘撩开时,一阵风就灌了进来。半道光浅浅地映在金光瑶面上,他便伸手挡光,弯着腰踩着马车阶慢慢走下来。

蓝曦臣等在马车外,微笑道:“路上可还好?”

金光瑶点头颔首:“虽说有些颠簸,尚可。”说罢看了一眼沿边垂柳,赞道,“柳色新发。”

蓝曦臣点头:“议完事后,有大把时间赏玩。”

金光瑶说是:“我回兰陵时,二哥便折柳送别留我一程罢。”

蓝曦臣道:“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我寻思着哪天寒室墙角也栽一棵。”

话未说完,刹那间,金光瑶的面目微微模糊了一下,他的头忽而有些疼,回过神来,金光瑶已经走到自己面前,蹙眉道:“怎么了?是近来没休息好么?”

蓝曦臣摇头:“不是。方才忽而晕了一下。”

金光瑶一面打趣一面和他一同步往云深不知处:“二哥是熬夜了?”

“倒是不曾。”

“我见二哥眼底有些青黑呢。”

“……昨晚睡得晚了些。”

金光瑶的眼便又弯起来了,盛满春风。



02.

敛芳尊和泽芜君将结道侣之事无疑是个爆竹,还是深更半夜在居民区点燃了再放的那种,实在是,非常令人猝不及防。

一干修真人士吓得赶忙问了问如今是何年何月,是不是自己昨晚一睡就睡了百八十年,如今这世道,是不是但凡拜把子的兄弟都像定了娃娃亲一样忠贞不渝喜结连理了?

上次这么轰动,还是含光君和夷陵老祖比翼双飞之时。原是世家仙子抢着闹着要见双璧,做着梦都要嫁到云深不知处,最后好好的双璧却被同为男子的两人拐着跑了,着实是令人匪夷所思,由此可见,缘分,着实妙不可言。



蓝忘机道:“兄长与兄嫂之间倒也不会变什么。”

魏无羡憋着笑嚼了一颗花生米:“不不不,结为道侣就能明目张胆调戏了。早该结了,磨磨蹭蹭个十几年,相个亲也没那么久。”

蓝忘机:“……”

魏无羡也给蓝忘机塞了一颗花生米:“我说错了吗?我觉得我说的挺对啊。”

蓝忘机瞥了他一眼,便没再理他。



03.

大红轿子停在了云深不知处门口,金凌抱着手臂紧张兮兮站在轿子外,见里面的人盖着大红盖头慢慢打着帘子走出来了,这才忙着走上去扶着金光瑶的手臂往前走。

蓝曦臣站在他们面前,微微笑着。

他依稀记得洞房花烛夜高燃的龙凤烛寂寂燃烧的模样,也记得寒室床褥上细细绣上的鸳鸯戏水图案,他却唯独有那么几刻,有些看不清被他压在身下的人的模样——他听见金光瑶的声音,在喊他二哥,也喊着讨饶慢些,却看不清那双黑白分明眼眸里的情愫。
待他重又看去,视线仍旧清明没有半分模糊,金光瑶正躺在床上,微微喘着气专注地看他。
被褥被金光瑶的背脊压出一道道褶皱,图案也变了样,但那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见蓝曦臣忽而停了动作,金光瑶便微微抬起腰,在他侧脸亲了亲,温和问道:“二哥,怎么了?”

蓝曦臣摇头,捧着金光瑶的脸落下一吻。



04.

婚三年,他与金光瑶从蓝家一个小分支里抱来一个不足百天的孤儿,算算日子正好是小满时节出生的,于是小名就决定叫小满,金光瑶喜欢的紧,有时候一顺口就喜欢喊孩子满满。

蓝曦臣有时就见金光瑶在教小满说话,牙牙学语,一会儿是爹爹爹爹地乱喊,一会儿又是抱抱抱抱地瞎叫,金光瑶把他抱起来走到蓝曦臣面前,小满就转身,张开又短又软的手臂,一个劲地要往蓝曦臣怀里钻。

蓝曦臣抱过,有些沉,恐怕近日吃太好了——要是长大以后太胖可不好,蓝家人虽说不靠脸吃饭,但面子还是要的。

金光瑶笑道:“他多喜欢二哥呀。”

蓝曦臣抱着小满微微笑了笑,低头对金光瑶道:“下午金宗主要来。”

“阿凌么?”金光瑶微微思索了下,“他喜欢逗孩子的——说到底他也是个孩子,让他抱小满的时候注意些,别硌着骨头弄疼孩子。”

蓝曦臣点头:“自然。”



05.

婚十年秋,金光瑶于寒室悬梁自尽。



06.

蓝曦臣把他收殓入棺,静静地没说话。灵堂里他守了三天,黑漆漆的棺材,阴惨惨的烛火,三天三夜他跪在棺材前,一动不动。日落日升,却未曾挪移半分,膝盖都麻得失了知觉。

三天后,蓝忘机扶他勉强站起来,他轻轻摇头推开蓝忘机,慢慢走到棺材前,俯下身去看金光瑶。他不舍得地抚着金光瑶冰冷的面容,那副容颜仍旧安然,却已经失去了生息。

蓝曦臣唇角缓缓挑出一个温和的弧度,他轻声说,谢谢你。

他想起这白驹过隙十年间,金光瑶踩着锣鼓声走下红轿,金光瑶与他去领养了一个孩子,金光瑶和他玩赏园林,金光瑶和他秉烛夜谈,金光瑶和他一同在寒室外栽了一株柳树,最后金光瑶和他说——二哥,谢谢你,可是我该走了,你也该醒了。



不知为什么,眼泪就忽然一直掉。



07.

秋风萧瑟,夜间一阵阴风吹开了寒室的门。案桌上的灯险些被吹灭。

金光瑶拿手拢了拢,有些头疼道:“下次得拿个灯罩。”

蓝曦臣提笔蘸墨处理宗务:“门坏了么?”

金光瑶摇头,起身去关门:“挺好的,没坏。不知为什么就被吹开了。”

蓝曦臣低头道:“嗯。那便这样罢,明日喊人来看看。”翻过一页纸,上头密密麻麻的字看的他头隐隐约约地疼,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得金光瑶静静道:“十年前的今天,我嫁来云深不知处。”

蓝曦臣笔一顿:“……此事……如何?”

“十年之期已满,赐我白绫。”金光瑶捧着那盏灯,平静着重复,“赐我白绫。”

蓝曦臣愣在那里,忽然恐惧像虫噬,贴着后背细细密密地啮咬,几乎是让他想逃跑。他站起来,错愕道:“阿瑶!”

金光瑶面不改色:“赐我白绫。”

蓝曦臣往后退了两步,扶着手边一道屏风,这才像是有了实感,便试图冷静道:“什么十年之期?我不知道……”

金光瑶没有动,半晌他盯着烛光微微笑了笑,眼底隐隐约约有泪光,再抬眼时一双眼红透,却迟迟没有落下泪来:“二哥,谢谢你。可是我该走了,你也该醒了。”

蓝曦臣茫然摇头:“阿瑶,你在说什么?”

金光瑶忽然冲上来,踮着脚尖抱紧他的脖颈,哽咽道:“二哥回去的时候,无论身后什么人在喊你,有什么东西要留你,切记不要回头看,切记切记。”

蓝曦臣下意识抱紧他:“我在寒室,我就在姑苏云深不知处,我为什么要回去?”顿了顿,他才六神无主一般摇头,“我要到哪里去?”

金光瑶笑了一声:“梦中微醒,便妨你清醒或沉沦——还是清醒罢。二哥,你该走了。”

蓝曦臣摇头:“我若不想醒。”

金光瑶抿唇笑了笑,却捂住他的唇,慢慢摇了摇头,轻声道:“作恶多端是我,欺世盗名是我,粉饰太平是我,唯独梦中言笑晏晏不是我。”



第二日清晨,他便捧着一条白绫自尽。



08.

给金光瑶下葬的时候,小满哭着喊着要扑到棺材板上不让那一抔抔黄土把棺材埋掉。蓝曦臣只是看着,无动于衷。

“等一下。”蓝曦臣忽然道。

众人停住,不知道蓝曦臣要说什么。

良久,他才木然道:“棺材周围,再……钉七十二颗桃木钉。”

原是梦里,他也要见他死。那不如断了念想,七十二颗桃木钉是凿进他心里的钉,也是把幻境凿碎的钉。

他甚至有些绝望,此身注定非他所有。金光瑶若真有他梦中那么干净明朗,也不至永世不得翻身,身败名裂——但他仍旧是爱他,无论如何,仍旧是爱。



一只蝴蝶落在了棺材上,停驻片刻,微微抖着翅膀,却忽然像是受了惊,扑棱着飞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只这一动,便彻底惊醒了本想永远停留在梦中昨日的他。



梦里不知身是客。
而他终然只是客,不得淹留。



09.

临别,他沿着一条窄道一直往前走,身后挽留声片片。

最初是,新婚那日的敲锣打鼓声;然后是,金光瑶抱着小满在逗着玩的嬉戏声;而后是,金光瑶与他随口说的日常玩笑话,引得怀里小满咯咯笑;最后,最后——

他周遭流光幻影明灭,他不敢停留多看哪怕是一眼。心口疼的慌,他却只敢继续往前走,金光瑶临别前与他说,不要回头看,切记切记。他自知只要一回头,他便注定沉沦。

只是到那条窄路的最后,却是春光明媚三月景,金光瑶手里折了一枝嫩绿新柳,谈笑着与他一同把柳条栽在了寒室外庭院的角落里。乱红纷杂,飞花落满肩头,姑苏故里生死一逢,金光瑶抬眸,眼中盛满暖意。他念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金光瑶抱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小满站在路尽头,笑得情真意切,半分不见生离死别苦痛,只轻声道:“二哥,珍重。”

蓝曦臣站在路尽头,不敢回头,却再也走不了了。他踟蹰在那里,半晌,最终低着头,还是迈开了步伐,佯作决绝离开。



10.

蓝曦臣醒来,慢慢坐起,对着身边的魏无羡与蓝忘机静静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炷香时辰。”

他轻轻笑了笑:“才这么短,梦里十年已经擦肩而过了。”

魏无羡道:“泽芜君的意识可还好?”

蓝曦臣点头道:“尚好。”

魏无羡也不多问,见蓝曦臣无大碍,便拉着蓝忘机走了——说来好笑,梦里金光瑶是他用自己的意识捏造出的幻影,是残存的记忆勾勒出的一抹剪影,虽不说是十分十的真,却无疑是十分十的深爱。

原来才一炷香时辰。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一炷香时辰而已,说透了,便很没意思。



什么都是的假的。大红盖头是假的,小满是假的,杨柳依依是假的,三月故里飞花是假的,甚至连金光瑶,都是假的。



10.

半夜油灯一盏,蓝曦臣在案桌前恍惚入睡的时候,梦里他看到了自己。

梦里的自己抱着一具白骨,浑身鲜血,坐在风沙漫漫的乱葬岗头,茫然且有些狼狈地抬头,然后抱紧怀里的森森白骨,一遍遍轻声自己问自己——你为什么要醒?你为什么要醒?你为什么要醒?

怀抱里的白骨,怀抱外的血路。

他愣愣看着,视线移不开,却又觉得毛骨悚然不敢多加回顾。他看着梦里的自己怀抱白骨坐在坟前,荒草丛生的乱葬岗头,一块块墓碑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似有鬼哭,牵扯到了他的肺腑。



11.

金光瑶对他说,梦中微醒,便妨你清醒或沉沦——还是清醒罢。二哥,你该走了。

他想,梦中微醒,便妨他清醒或沉沦——还是沉沦罢。清醒是痛,沉沦是欺,但他自甘不醒,看故里三月飞花,摘花折柳庭前栽。

他本非心性坚定之人,只是在俗世的众口相传间,泽芜君已经成了传说,便不得不一条路走到底。他在市井里,在名家笑谈中,在史书记载里浓墨重彩,唯独面对自己沉默无声寂静若亡,心壁上刻满了已死的金光瑶的名姓。



他为什么要醒。



梦中自己诘问自己——你为什么要醒?



他微微掀唇,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说给梦里的自己,还是说给金光瑶的白骨,抑或是满乱葬岗的孤魂野鬼。

他说,因为我是泽芜君。我准许自己与阿瑶厮守半生,但我与自己约法三章,就一炷香时辰。就一炷香时辰,再不能多了。



12.

姑苏周遭近来邪祟横行,蓝曦臣拨了几批弟子去处理,仍然是难以平定。蓝忘机与魏无羡云游八方不知所踪,不得已,他便亲自走了一遭。

朔月威名几乎天下无人不知,但蓝曦臣此行只带了一把灵力较为上乘的剑,并未带上朔月。那剑自然和朔月无法相提并论。

虽说蓝曦臣斩杀邪祟时略略吃力了些,但到底修为底子在,几剑下去,次次刺中邪祟要害,它便不足为大患,只是蓝曦臣略微受了些轻伤。

蓝思追拿着医药箱走上前要为他包扎,随口问起说,宗主怎么不用朔月?不然肯定要好打得多。

蓝曦臣微微笑了笑,云淡风轻道,朔月封剑。

蓝思追绷带没拿稳,听到此话一个手抖,绷带打着圈,咕噜噜在地上滚出去很远。

蓝曦臣笑着摇头,耐心解释道,朔月弑故人,我见心悸,不如封剑。

蓝思追也不好多问,只说是,便继续沉默了。

归去时天已黑透,沿途千家灯火,一路指引着回云深不知处的方向。蓝曦臣背着剑慢慢往前走,看市井人头攒动,歌楼丝竹声声,璀璨灯花映人面,萍水相逢一刹间。沿途这千盏灯火,描摹姑苏城一片锦绣繁华,如画卷一般淡妆浓抹相得益彰,却独独指不明他心归往。

斯人彼方,故里三月飞花杨柳依依,是为痴妄。

他便不得不封剑了。朔月,他此生怕是不愿再看第二眼。擦肩而过一对年轻夫妇,年轻男子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胖娃娃,有说有笑,温声软语。

此情此景,他忽想再见金光瑶一面,疯狂地想。
但他只是背着剑,踩着沿途的千盏灯火,噙着温雅的笑容,慢慢地往前走,走回云深不知处。

无人知他失措,无人知他沦亡,也无人知他心底三月故里飞花,更无人知他满心刻着金光瑶画着金光瑶,甚至梦中白骨,仍是,金光瑶。



13.

蓝忘机对他说:“兄长,别想了。”

他和他是亲兄弟,自幼一同长大,一些话不必点破便知其中意味。

他把满桌卷牍理了理,站起身推开窗,然后背对着蓝忘机,看着窗外满庭景色,温和轻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次日他在寒室庭院的靠墙处栽下一株杨柳,等上十年,便该杨柳依依,可他年雨雪霏霏,却无人来思。



14.

茶坊里的说书先生喜欢把往事编成书,添油加醋说着旧事轶闻。蓝景仪最喜听说书,隔着空就要拉着蓝思追一同溜出去跑茶楼,搬着椅子听,恨不得伸长脖子能近一些是一些。

一次说的是泽芜君与敛芳尊的旧事,说书先生洋洋洒洒从云梦初识一路讲到封棺大典,情节妙趣横生跌宕起伏,可叹结局不得善终,一波三折,扣人心弦。

说书先生讲完,一杯茶灌下去,座下听客意犹未尽,还沉浸在说书故事中。

蓝景仪瞅着天色不早,想着和蓝思追赶快翻墙回去了,蓝思追却对这段故事感兴趣的很,问了那先生要了份说书手稿,付钱谢过,这才揣着说书手稿急急忙忙走了。

后来也不知那手稿是怎么被泽芜君看到的,就收了去,当着两个小辈的面翻了一下午,最后一摊,淡淡笑道,偷溜出去,该罚。

两个小辈冷汗涔涔,总觉不妙,怕是要倒立罚抄家规三遍。

谁知蓝曦臣却并不继续说着罚不罚的事情,只重又掀开那说书手稿的扉页,怔了半晌,才道,倒也不全是胡编乱造,只是我并非如书里所言那般大义凛然,敛芳尊也并非如书中所说一字一句皆带算谋。

晚间,他独坐寒室处理事务,烛光暖且冷,寒室的门没关紧,风就钻进来,满桌薄纸乱飞,灯影明灭。

下次要加个灯罩么。蓝曦臣想。



后三月,他赴兰陵金麟台见金凌洽谈清谈会相关事宜,市井城郊较偏僻处,有一家供旅人歇脚的简陋小茶铺。

近来泽芜敛芳之事不知为何为人津津乐道,翻出的故事没有十样也有七八样,层出不穷,添油加醋天花乱坠,一件比一件跌宕起伏,一件比一件令人唏嘘。茶余饭后,听此等故事,倒的确是不错的消遣。

蓝曦臣歇脚时,也有幸听了一段。听完付了茶钱,便继续往金麟台的方向走。无论是真是假,那些人事都已物是人非,又何必在意孰真孰假,几分入骨。只是到底心结在,便隐隐地难过,绰绰地撕扯纠结。



一段风尘往事的价值,也就值这路边一碗温酒,几句调笑。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却是哪段虚假轶闻牵动扎进了心底最深的土地里的回忆,用血泪慢慢滋养,日积月累生根发芽,在心上开出一片荒芜的荆棘。



15.

后十年三月,柳色新发,姑苏故里飞花。梦中微醒,那便清醒沦亡。

蓝曦臣当庭折下一枝新柳,飞花乱红落他肩头。
耳畔依稀是金光瑶轻声念着杨柳依依雨雪霏霏,伴着敲锣打鼓一片欢欣的嫁娶唢呐声;却也揉杂着入土下葬缟素挽歌吟,生死坟头孤魂野鬼哭。



梦里白骨,梦外飞花,他心上有荆棘。



FIN.



后记:

爆肝潜力无限啊……
另外……BE是小白要求的……不要打我。

动笔之前,最初的思路,是一只蝴蝶惊醒了停留在昨日的蓝曦臣,引他回现实;但后来写偏了,蝴蝶只稍微点了一点,可好像偏了也看着还可以,心上荒芜荆棘和雨雪霏霏无人来思以及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意象我还是很中意的。

最后!小白生日快乐!吃我一刀!
/扔完文就跑.jpg/

由木_
2018.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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