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木_

「天地太远,当怜取眼前。」
目前墙头:剑三/咒回/猎人
虽然我挖坑不填,但我是条好咸鱼。

【曦瑶】《七年之痒》


*给我的亲亲云遥的生贺!!!我又双叒叕迟到了啊啊啊!!!花花对不起啊QAQ @云遥 
*是HE∠( ᐛ 」∠)_别被题目骗了!!!
*狗血破镜重圆梗
*现代架空(*/ω\*)



《七年之痒》



01.

金光瑶与蓝曦臣分手的原因极为简单。

那时他和蓝曦臣刚吵过一架,两个人正在冷战。读高三两人确定了关系,大学时为了方便就租了外面了房子。两个人住一起即使吵架也没人劝着,这就是弊端,两个人就一直干耗着。周末蓝曦臣回了一趟家,再回来时和金光瑶说,家里打算要他去外国读书,读几年再回来工作,他没立刻同意,回来问金光瑶的意见。

金光瑶没搭理他,一个人开着电视缩在沙发里换台挑电影看,静静地喝着冰镇汽水。他听完仅仅只是看了蓝曦臣一眼,心里仍然有一团火压不下去,继续只是按着遥控板的按钮调台。

蓝曦臣从他手里把遥控板拿回来,有些不开心地说,你不要任性了,我在和你说事情。

金光瑶把遥控板抢回来,皱着眉奇怪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

蓝曦臣被他有些阴阳怪气的语调气笑了,本来不该生气的,奈何二人还在冷战,完全堆不出温和的笑容,他跟着金光瑶的情绪把稍微捂热些的心给沉了下去,静静地回答,那我去了,至少四年我不会回来了。

金光瑶僵了僵,然后他问,你是不是打算和我分手?

蓝曦臣没有立刻回答。

金光瑶以为他默认了,就肯定地自顾自点头,好的好的好的,知道了。分手就分手吧,反正吵都吵了闹也闹了。

蓝曦臣梗了会儿才说,不是的。

金光瑶揉了揉眉心——不是我对你没有信心,但是你既然决定要走,那就索性撇得干干净净。我们住在一起那么久还在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吵架,真的很丢人。

蓝曦臣忽然问,其实你才是想分手的那个对吗?你早就想这么问我了?

金光瑶来了气,站起来有些恼怒地直呼他的名字,被如此责问,大概是真的生气了——蓝曦臣!

“你对自己没信心,又对我没信心。”蓝曦臣疲倦地坐进沙发里,看着墙上的挂钟的秒针走过一圈,他一时半会儿像是脑子短路一样,根本想不起来他和金光瑶冷战的原因了,脑海一团糟,失神半晌,他扶着额头说,“算了……分吧。”



02.

金光瑶靠着房间门,静静看蓝曦臣收拾东西。

半小时后,他终于把行李箱装满。里面东西叠得整整齐齐有条不紊,简洁明了。蓝曦臣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绞尽脑汁想要在离开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走到门口忽然有些微微的后悔,可他只能从口袋里把家门钥匙翻出来,小心地放在门口玄关鞋柜最上面。

在这过程中一直没出声的金光瑶忽然说:“你把钥匙拿走吧。”

蓝曦臣回身说:“还是不了。”

金光瑶没有坚持,他点点头,语气出乎意料非常平静:“再见。”

蓝曦臣也点头:“再见。”

金光瑶叹了一口气,临别前像是在问蓝曦臣,但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蓝曦臣摇头说,我不知道。

金光瑶看着蓝曦臣拖着行李箱开门走出去,直到听到关门时锁被带上非常轻的一声,他才像是大梦初醒一样意识到,他和蓝曦臣分手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金光瑶原本想把蓝曦臣的电话删了,最终却还是没舍得,屏幕亮亮暗暗,他不咸不淡盯着那十几个数字,最终他还是让它作为了一个微小的纪念静静沉在琳琅的号码簿里不闻不问。



03.

他和蓝曦臣性格都很好。他从前也一直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吵架,没有太大矛盾,虽然不至于天衣无缝但也不至于要凑合凑合才能过下去——直到细小的量变酝酿成质变。热情最终烧成灰烬。

他和蓝曦臣因为晚饭的问题争执起来。然后他们公堂对簿一样开始数落对上身上自己看不惯的地方。
数落到最后,最后蓝曦臣喝了一杯水,把杯子往桌上不轻不重一搁,深吸一口气对他说,我们这是在做什么?金光瑶一愣,意识到方才自己的失态,低头不肯说话。
他走进厨房去切番茄,走了神切到手指,他抿着流血的食指走出厨房,蓝曦臣一言不发坐在沙发里看报纸。金光瑶问家里的创可贴呢?蓝曦臣头都没抬,只说没有了,出门买吧。金光瑶忽然觉得日子很不顺,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前段日子回到父亲家还被继母明嘲暗讽得一无是处。他拿了车钥匙摔门走出去,门后蓝曦臣揉着眉心把报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想当初他们一起住进来的时候感情真的非常好,一角一落的格局都是他们一起讨论出来的,甚至连放盆栽的方位都达成了妥协。从他们刚认识到如今分手正好历时七年。逃开了第三年的见异思迁,最终躲不掉第七年的重重矛盾。

再怎么好的人都会有脾气和底线,坠入爱河时是爱屋及乌,翻脸时则变成彻彻底底的眼见心烦。

金光瑶觉得他不可能对蓝曦臣眼见心烦,蓝曦臣也不至于对他眼见心烦。吵架这种东西在以往看来似乎不可能搁到他们身上,可当柴米油盐真正融入了生活多年,他们终究还是要从象牙塔里走出来。他和蓝曦臣如何走到冲动之下说出要分手这一步的?他不明白。

现在金光瑶躺在沙发上打开Paid看动漫,心里渐渐漫起一层很薄很薄的后悔。就在蓝曦臣和他分手的当晚。他想,这可能就是舍不得,但他们当初是真的爱过,他仍旧希望蓝曦臣过得好。



04.

蓝曦臣到机场拿了机票,和送机的人一一道别完,仍然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还在等谁吗?”他父亲问他。

“一个朋友……”蓝曦臣有些不甘心地望了几眼,最终他摇头,“……他说他可能来不了了,我想他大概不来了……吧。那我走了。”

蓝忘机有些忧愁地看着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蓝曦臣离开。蓝曦臣此前一直在看手机,屏幕亮着,滞留在通讯录那一页。

蓝曦臣在过安检之前,他还有些不死心,担心金光瑶会赶在最后一刻跑来送他。他不知为何对自己这个自以为是的想法过于自信,于是拉着行李箱重新掉头往回走,等了半小时,一颗心渐渐冷却,眼见时间紧凑,终于心灰意冷去安检。

他原本想的是,如果金光瑶突然出现,哪怕金光瑶什么话都不说,只要突然出现就好,那他们还能够和好如初,他甚至可以妥协到就在这一刻这一秒放弃出国的计划。

可是金光瑶没有。

蓝曦臣于是也转身走掉。他穿行在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觉得很失落,更多的是闷和痛,他想是金光瑶提出的分手,也是他们一致同意得到的结果,没有人有资格抱怨。像是一簇火焰,最后一盆冷水淋下来,火苗熄灭,灰烬拨开还是有火星在跃动。在临别关头他好像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



金光瑶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里体育频道正在重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足球赛。绿茵场上争逐的两支队伍看得出来是西班牙和阿根廷,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这两支队伍他都不怎么喜欢。

他放下遥控板盘腿坐起来,手机拔掉充电线拿起来打开到通讯录。对着“蓝曦臣”那一栏的小听筒符号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去,他和它干瞪眼,瞪得眼睛都酸了。金光瑶之前暗暗让薛洋帮忙打听蓝曦臣登机时间,现在算算差不多了。他忽然有点想去一趟机场——但这是不可能的,时间赶不上了。他想着,他或许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和蓝曦臣分手,只是在赌气,很多时候气话说出来根本不会过脑子。他们年纪都不大,刚刚二十岁出头,甚至还没开始正式工作,更不会知道该如何妥帖地处理和恋人的矛盾。

然后他就这么让蓝曦臣走了,他至少可以打通电话告别。但是金光瑶没有。他看着手机屏幕顶端的时间一步步走向飞机起飞的点,一分一秒流逝,只是和通讯录相对无言。时间到了,他扔开手机继续给它充电。电视中比赛刚好播到中场休息。



05.

半个月后,薛洋搬来和他合租。又过了半个月,苏涉也搬着大大小小的东西表示要来挤挤。
金光瑶一边处理导师布置的课题一边和这俩人划分楚河汉界。

薛洋看着玄关那里挂着的一把钥匙,不解问金光瑶:“你这不是有把备用的吗?怎么还要我和苏涉一人去拓印两份?你打算以后开钥匙厂啊。”

金光瑶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熬夜做课题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那把你敢动你就把你扔出去。”

薛洋一脸木然:“哇,真是既不敢动又不感动。我猜猜,那是你前男友那啥蓝曦臣留下挂着的?……我猜对了?”

金光瑶懒得理他,他最近忙着做论文睡眠严重不足,一看见床就想倒。看薛洋越说越扯,他蹙蹙眉,把门摔上,重新钻回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一缕光都不透的卧室。

一个月后课题搞定,金光瑶说终于搞定了,今晚家里吃火锅,火锅料的钱他全包。薛洋去超市的时候看见啤酒大促销,心动不如心动,又美滋滋讹了金光瑶一笔。金光瑶心情颇好,没和他继续算账,让苏涉和薛洋俩人跟在后面拎东西回去,自己跟个黑社会老大一样走在前面。

薛洋暗搓搓凑到苏涉旁边:“我觉得他失恋了之后他变傻了?”
苏涉深以为然:“我觉得他状态不好。”

晚饭吃到一半,薛洋打开推特,绕到金光瑶后面,还用手捂住发光的屏幕,神秘兮兮藏着掖着:“哟——给你看个东西!”

金光瑶放下筷子,打了个嗝:“嗯?”

薛洋移开手:“看!你前男友的推特!据说是出国了才创的新号,被我找到不容易啊不容易。”

金光瑶愣了愣,看了眼账号,然后嗤笑一声:“无聊。”

薛洋说:“你脖子红了。”

金光瑶也不逃避,语气丝毫不慌:“我喝酒了。”然后捂着脖子他起身把碗筷一推,堆出看似温和的笑来,“今天你和苏涉洗碗。我都买单了。”

晚上十一点他洗漱完回到房间,感觉喝了酒还有点晕,尽管很困,他还是打开手机,迷迷糊糊在备忘录里面记下了那个推特账号。记完以后,他往被窝里钻了钻,睡了过去。



06.

金光瑶和蓝曦臣确定关系是在高三,高考完之后为了求二人分数不要差距太大而天天雷打不动去拜文庙,填志愿表的时候还再三确认要填一模一样的,拉钩上吊就算是大学天南地北异地恋也不分手。

拿到录取通知书当天他急匆匆跑到蓝曦臣家门口,两个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四周没有其他人,蓝曦臣吻了他。

蓝曦臣家禁烟禁酒,虽说家里和自家一样开公司,但是本家人出席商业应酬却很少。金光瑶在成年前就学会了喝酒,却在成年后和蓝曦臣同居后每天过着烟酒不碰的养生日子。

在他印象里,最浪漫好像是大二的一次班级组织的Home Party,好多女生喝了点酒给自己壮胆排队要给蓝曦臣表白。蓝曦臣把她们一个个婉拒掉,最后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一把吉他,他说他要表白一个人。众人开始尖叫起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也很快消停下来,却没有人问那个人是谁。蓝曦臣很薄的白净面皮在这尖叫声中很快升腾成红色,即使这阵喝彩声消失,他的脸色仍旧红得像要滴血。他的目光越过谈笑风生的人群,蜻蜓点水和金光瑶的眼眸浮光掠影擦肩而过。蓝曦臣抱着吉他,给在屋子另一边的金光瑶温柔地、用情至深地唱情歌。一个字一个字唱出来。金光瑶以前都不知道蓝曦臣的吉他也能弹得这么出色。他坐在那个有一点点暗的角落里,当音乐响起,他把手里的果汁杯放下,开始很认真很认真地捕捉蓝曦臣想要传达的讯息,听着听着眼泪掉下来,他想着他好喜欢他,再也不能更喜欢他,现在立刻马上他就想亲吻他。

仿佛永恒。

那时候他相信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和蓝曦臣。有句话最近很流行,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对,是这样的。

距相识伊始,七年一晃过去,他们分手了。他觉得分手的理由很可笑,换做两年前的自己就算把自己打死也不相信他会和蓝曦臣闹僵。但事实如此,大多数时候击垮人的不是突如其来的重大变故,而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疲倦无力,当最后一根稻草压上去时,一切都完了。



07.

金光瑶几天后给自己重新申请了一个推特账号,关注那一栏里添了很多花花绿绿不认识的博主掩人耳目,最后小心翼翼找到了蓝曦臣的账号,举棋不定好久,还是加了关注。

没有特别的内容,大多数都是读书感悟和风景照,偶尔也有日常,透露他如今生活的细微边角。金光瑶虽然觉得要断就要干干净净,但他好像还是做不到。他想着这个账号留着看看挺好的,偶尔拿出来看看挺不错,反正他也不讨厌蓝曦臣。只是蓝曦臣不知道他一直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静静看着他。



之后金光瑶毕业去工作,业务做得顺风顺水。工作第三年快过年的时候,公司放假,金光瑶足不出户处理办公,打算和往年一样与工作完成全年度的双宿双飞缠缠绵绵。

他嫂子江厌离说蓝曦臣今年回国过年了,我记得你们两个关系很好的,当初出国时候身体不舒服所以送不了,一别都三年没见了,这一次要见见面吗?

金光瑶听了微微笑一笑,整个人有点恍惚,扔了句不明不白的“嗯有空就见”就又回房间了。回房面对办公纸的时候他想起没分手时,蓝曦臣每次都勒令他要晚上十一点前睡觉。日子中规中矩没有一点年轻人应该有的紊乱。那时候电脑旁边文档资料打印了一叠又一叠,都快把脸都映苍白。

没想到是他先接到了蓝曦臣的电话,大年初七的时候。

金光瑶顿了顿,然后他按了接听。那边沉默了很久,依稀听见很多人吵吵嚷嚷和行李箱滚动的声音。

蓝曦臣说:“我三年没有听你说话了。阿瑶。你还好吗?”

金光瑶想,三年,我也没听你说话了。他把电脑往前一推,想了想,给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回复:“我挺好的。”

蓝曦臣说:“我又在机场门口了。大年初七我就要走了。”

金光瑶想,原来回来也就一个星期多一点而已。于是他问:“打算还要再读几年呢?”

“……不知道,估计快了。”蓝曦臣站在机场大门口,在大门外的避风口坐着,看着眼前一批批人走过去,自己只是一个人,心里有点失落,“……你工作还好吗?”

金光瑶的反应很平淡:“挺好的。我听着还是好吵,你还不进去检票安检吗?”

“飞机起飞还要四个小时。”蓝曦臣如实回答,“我不急的。”

“就算早去,在外面吹冷风也不好啊。”金光瑶不是很理解蓝曦臣的做法,起身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顺便放了一整包白砂糖进去,“……那么早去做什么?”

蓝曦臣那边没回应。

金光瑶问:“迫不及待要去见女朋友了?”

蓝曦臣那头出现了一点手忙脚乱的声音,他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薛洋说的,”金光瑶继续胡编乱造,把锅推给薛洋不带犹豫,“他听谁说的我不知道。”总不能说是因为小号天天刷推特才得知的,得知消息当晚金光瑶神游天外,电脑做好文档连保存都忘了直接关机,回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和天花板对视了整整一晚。

蓝曦臣说:“那他一定没和你说,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金光瑶一想,的确蓝曦臣没有把这事发推特:“……嗯。多长时间?”

“一个半个月。”蓝曦臣听见一辆飞机起飞的巨大轰鸣声,他深吸一口气,“我和她不合适,我说我们需要分手。”

“女孩子多难过啊。”金光瑶低头开始水笔玩,“你这样不好。”

蓝曦臣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平缓:“我知道我这样不好。”

金光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事到如今蓝曦臣临走前还给他打电话算什么,算上工作这三年,他们总共认识了要十年出头。但是他越来越不懂蓝曦臣。他不厌其烦捻着打印纸的页边,也不在乎这一点电话费在缄默中浪费,想着耗着就耗着,总等得到蓝曦臣的下文或者对方把电话挂断。

蓝曦臣那边等了大概有三分钟才说话,鼓起了很大勇气:“……那个时候,我们为什么会吵架?”

金光瑶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吧。”

蓝曦臣说:“我本来以为我们无坚不摧的。”

金光瑶失笑:“好巧,我也是。”

“那时候我们第一次吵架第一次处理矛盾,”蓝曦臣有些犹豫开口,“……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容许自己在第一次的时候犯错误,那时候我们可能都有点冲动。”

我们得容许自己犯错误。

金光瑶的心口紧了紧,他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桌面:“但是,可是,很多错误没有办法弥补。二哥。”这是这通电话里他第一次喊蓝曦臣二哥,非常熟悉的称谓,原本略显冰冷的态度语气都因此而柔和起来,金光瑶眼眶忽然有些酸涩,“二哥。有的时候错过就意味着错过,我们不是当初的我们。”

蓝曦臣沉默许久,然后他说:“外面风好大。”他把高领往上拉了拉,放轻了语调,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

“可是那时候阿瑶你都不来机场送我。我还跑回去看,一直没等到你,越想越难过,在飞机上一直哭。
“我想要找个女孩谈恋爱,最后在一起一个半月,我觉得不行。她很多地方都像你。我觉得不行不可以,必须分手。我和她说我还是放不下,真的对不起。
“我回来这几天问起来你的消息,我听说你工作天天熬夜,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不好。
“我提前四个小时来,因为我想,你能不能来送送我。
“我想见你。
“一直一直想见你。”

金光瑶静静听完,然后他说:“二哥,还是别见了吧。”

蓝曦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意料之中:“对不起,惹阿瑶不开心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可能是站起来了,还有行李箱轮胎划过地面的声音,候机大厅里机械的女声开始渐渐清晰起来,他在走向候机大厅。蓝曦臣可能打算挂电话了。

“等、等一下——”金光瑶忽然站起来,有些慌不择言地开口,“等一下!”

那边的动作也顿了顿。

金光瑶有些仓皇地盯着墙壁上的时钟,自暴自弃:“今天我不能送你了,我还没想好。但是二哥,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你有拒绝的权利的,”蓝曦臣那边的声音有点着急,似乎想要问金光瑶讨来一个明确的答复,“可你没拒绝,是不是?”

金光瑶想,可我也没同意。然后他说:“是的。但是我今天没想好,二哥,不排除我拒绝的可能性。下一次回国再联系吧。”

电话那头传来很轻的哽咽声,蓝曦臣哑着嗓子说,嗯。

金光瑶觉得他应该给蓝曦臣一点鼓励,他于是补充说,换做别人我见都不见。

那边终于有了破涕为笑的势头。金光瑶摇头想,这都多大的人了啊。要是真的拒绝掉,他又要越想越难过,飞机上一直哭了。



08.

第二年蓝曦臣过年回国,接机的人里面仍旧没有金光瑶。

大年的时候他有点不敢打电话给金光瑶。他把推特切回他以前在国内创建的账户,和金光瑶互关的那个。然后他拍了家门口的雪景,配好字,发送。

“宛如昨日重现,你还好吗?”

这样金光瑶就知道他回来了。



09.

当天晚上金光瑶打电话过来。大年夜。

蓝曦臣接听,他听见金光瑶语气里带着一点笑,耳边有烟花炸开的声音:“你说过我可以拒绝你的。”

“这是你的权利,”蓝曦臣打开窗子看见远处正在举办烟花会,一层层烟火旋转飞舞,在漆黑一片中烫破寂静,弥补惨淡星色,“我知道你可能会伤害我。”

“你也知道我可能一拖再拖不做决定。”

“即使那没有尽头。”蓝曦臣接而听见爆竹的声音,很响,所以他不得不提高了声音以防金光瑶听不清,只是话里面的底气不怎么足,“可是,我还是想再等等看……”

那头金光瑶的语气却带着些许新年新气象的轻松:“这一通电话既然打来了,二哥,那你就对自己自信点。”

蓝曦臣愣了愣,他听着金光瑶带笑的语气有些怀念,也有些难过。脑海里浮现很多忘不掉也努力不想忘掉的场景。他本想说我已经等很久了,都要将近五年了,再耗下去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阿瑶你知道吗?可是他没说出口。他转而换了个轻松点的语气,试探着说,那我一会儿就开车来接你,离十二点还有些时间,我们一起去听跨年的钟声好不好?

金光瑶鲤鱼打挺一样从床上翻身坐起来,一边答应着好好好一边打开衣柜去翻出门穿的大衣。



FIN.



后记:

我的遥!!!生日快乐!!
在这一年一度的日子里!!
我当然要当个发糖天使!!
……虽然这生日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但是意思到了那就好了嘛(。)(*/ω\*)
么么哒!!!爱你!!!∠( ᐛ 」∠)_

由木_
2018.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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