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木_

「天地太远,当怜取眼前。」
目前墙头:剑三/咒回/猎人
虽然我挖坑不填,但我是条好咸鱼。

【明唐】《我怎么穿越进游戏了?!》

 前文:第十四章   万事第一步

 

 

 

第十五章     纯阳宫的脸面担当和两枚信物

 

 

 

唐蓝带着唐行然到纯阳宫已然是三天后的事情。这时就不得不感慨一下,这世界只能走陆路和水路,万一真能和游戏里一样神行千里嗖嗖嗖一下就到该多好。

 

华山守门弟子抱剑在门口靠着大石头打瞌睡。梦里正和庄周下棋,就听得有人大喊一句:“掌门查山巡逻啦!”小弟子一听那还了得?立刻挣扎着把自己从梦里拉回,人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心却怦怦跳得差点没从胸口蹦出来,佩剑都滚下了台阶。睁眼一看,哪里有什么查山巡逻的掌门?面前只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少女——靛青衣裳,衣服关节处暗器正泛着冷冷银光,一瞧就不是纯阳宫的人。那年轻女孩长一副白净好皮囊,虽是生人却不见拘谨,只对他嘻嘻笑,见他清醒便又凑近一些,那守门弟子的脸刷啦一下就红了。

 

唐蓝缩回头,回身对唐行然笑道:“这小道士好怕生呢!如此腼腆,可怎么守门?”

 

唐行然并不理会,只站在后面不说话。

 

那守门弟子便捞回佩剑,红着脸争辩道:“……不是!姑、姑娘出现得太突然,贫道、贫道……”

 

“是我扰了你这道士的清梦呢!”她活泼泼抿唇一笑,只是随口拿来玩笑,却没有戏谑之意,转又捧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物件摊开来,分明便是那日揭下的榜纸,“小道长替我看看可好呀?李若水是哪位道长呢?这笔生意是我接的。”

 

那小道长望了她几眼,拿过榜纸看了几眼,撇撇嘴,回答得有些不情不愿:“李若水师叔……此时约莫在太极广场罢。”

 

那小姑娘便从他手里拿回榜纸,抿着唇道了声谢,与她随同的另一位稍年长些的唐门弟子进了山门。那小姑娘风风火火,不是个沉静性子;身后的唐门倒是稳当不少,把纯阳宫山门细节处一一打量完才跨步进去。

 

那小道士兀自斗气了一会儿,心说女人果然影响他悟道,跺脚踩了踩山道边上一簇野草,消气后仍旧守他的山门去。

 

 

 

唐蓝踢着一颗光滑的小石子玩,一路走一路踢,明是不亦乐乎却还不忘问唐行然:“师兄,听说太极广场的人总是很多,哪个才是李若水呢?”

 

唐行然只回答:“不知道。”

 

“啊呀,总归有办法的,最不济就是在太极广场上大喊一句谁是李若水了。”唐蓝弯起眼眸,指着不远处一块隐约传来人声的地方,“喏,那便是广场了。”

 

太极广场的人总是很多,打坐者有之,切磋者有之,月下花前谈恋爱秀优越者亦有之。很明显李若水不是后后者,不是后者,也不是前者——

 

唐蓝随口去找人问谁是李若水道长?对方答曰,最帅的那一个。回答太抽象了,她于是换了另一个人问,对方仍答,最帅的那一个。最后唐蓝忍无可忍拉住最后一个路人问李若水是谁,劈头盖脸便道我知道他长得好长得俊特别能代表你们纯阳宫,所以人在哪儿兄弟麻烦指个路吧?

 

——李若水一人坐在房顶上吹冷风。

 

唐蓝抓着那小纯阳不肯放了:“他好端端一个人怎么爱吹冷风呢?倒也是不怕吹出病来的。”

 

那小道士笑道:“姑娘找李师叔有事么?”

 

“有的有的,”唐蓝头点得比拨浪鼓还要快,“急事呀!”

 

他歪头一思忖,便道:“哎,李师叔是紫霞功出身,却总爱背夜话白鹭;他没在和人切磋,此刻定是在房顶吹风了。”

 

唐行然在一边听着,一句吐槽忍着没说出口——那那那那什么夜话白鹭难道不是剑纯的浪漫吗?李若水一个紫霞功气纯没事背什么背?纵使是想装剑纯还是要被炸掉镇山河……

 

唐蓝欢欣点头:“晓得咯!”松开那小道士,便与唐行然继续往前走。

 

 

 

李若水并不是个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的人,这种人要么很自要闭装大佬,要么就是高岭之花真的很大佬,很明显,李若水名声在外,还是纯阳宫门面担当,应该是后者。

 

唐蓝跑到房檐下,见到一抹剪影,横想竖想都觉得没差,便喊一声“李道长”,便怀里取出那张被她揭下的榜纸。

 

坐在房顶的白衣道长背后确是背着夜话白鹭,腰间还佩着一柄旧剑。剑柄末梢配一串剑穗,悬八卦两仪挂饰,有些磨损,并不很新,也不像是刻意作古,应当是有些年头的旧物了。那白衣道长闻声便轻描淡写投下一瞥——应当就是李若水了,不会错。

 

便见他跳下屋檐,只淡淡问:“你揭贫道榜纸?”

 

唐蓝笑道:“正是呢。”

 

李若水又瞅了一眼唐行然,唐蓝正打着腹稿想如何介绍二人,却听他淡淡道:“随贫道来。”也不问名姓,揭什么榜办什么事,便随他走了半天,拐进一间屋子。

 

屋子采光不太好,李若水便点一盏灯,掌灯走到角落里取出一个盒子送到二人面前。立定,遂将灯稳稳当当搁好,往上拂开薄尘,啪嗒弹开暗扣秘锁,盒面翻转,露出挨在一起的两枚物什。

 

倒很难说这两样是什么东西,令牌模样,肯定都是有些年头。其中一枚像是西域来的东西,上面还镌着汉人看不懂的胡文,通体漆黑,明教的圣火纹凿穿了这枚令牌。另外一个约莫是唐门的东西,用圆润坚石打磨而成,用特殊颜料染成与玄同沉的暗青色,中间空出了一片位置用赤朱颜料洇作唐门家纹,这块石头在斜上方还特特别出心裁添几抹蓝彩,色泽上瞧,倒有些像孔雀翎。

 

李若水道:“姑娘只要替贫道辨认这枚唐门的信物就好。”

 

唐蓝蹙眉,伸手把它从盒子里小心翼翼捞起来端详:“李道长和我唐门原是有渊源么?”

 

“不是。”李若水道,“故人所托。”

 

“是何故人?”唐蓝随口问。

 

“直须去九泉之下方可问得。”李若水仍旧回答得平平淡淡,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是唐蓝一听就不淡定了——既是九泉,便为长眠。小姑娘立刻没了底气,只能嗫嚅道:“……对、对不住……我不知道……”

 

李若水摇头没说话,把那枚染成暗青的唐门信物递给唐蓝:“他人已不在,这些遗物自该归原主。”

 

唐蓝仔细看了几番,正研究正面图纹样式,指腹无意摸到背面一个小凹孔洞,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全身一僵,有些不敢置信地慢吞吞往后翻开,不由分说就急匆匆走到角落里推开一张椅子坐下,把随身的包袱丁零当啷全一股脑底朝天哗啦倒出来。一堆机关零件堆了小半张桌子。

 

唐门弟子工于机关,对于细枝末节的东西向来在意,哪怕是唐蓝这般风风火火的性格,也善于沉静心思钻研一处。

 

唐行然自是不明所以,方想多问几句这唐门信物的渊源由来,却听见门外有弟子敲门三声推门而入,抱剑恭声道:“若水师叔,谢辞师弟已带人回来。”

 

李若水拿起那木盒子,对唐行然略一颔首,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转身离开。甫一踏下屋前台阶,便见谢辞走上前:“师叔。”

 

他点头算是应过,又见谢辞身边还站着两人。一者套着件破破旧旧的万花校服,一者背着弯刀。李若水便开口问其中一位:“陆寻舟?”

 

陆寻舟颔首站出一步,将面前人端详几番,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听李若水接而道:“我是李生。”

 

陆寻舟闻言面上表情一愣,似乎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回来,半天竟淡淡笑了,只道:“原来你去了纯阳宫,早已改了名字。”

 

李若水便问:“不知你和木白还有交集否?”

 

陆寻舟脸上笑意又很快消下去,缄默了会儿,没再说话。李若水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多问,只把手里的盒子打开,垂眸道:“友人身死,这件明教信物你替我看看,找到原主就该还回去。”

 

陆寻舟听罢上前把盒中信物拿出,看了一小会儿,犹豫着开口:“……是否还有一样唐门信物?”

 

李若水面上稍有错愕之色,却很快反应回来收敛妥帖,只道:“看来你是知道的。”便带他们往里屋走去,“已托一位唐门弟子来看了,你也同去一观罢。”

 

陆寻舟手里攥着那枚明教令牌垂眸不语。刚抬脚进屋,一眼却见唐行然闲来无事正坐在椅子上自己和自己下棋玩,唐蓝在角落里沉默着拾掇东西,桌上躺着那枚安安静静的圆石令。甫一见到陆寻舟,小姑娘的脸色便不好看起来,斜睨他几眼,又冷笑哼了几声,仍自顾自收拾她的唐门器械。

 

李若水上前问:“可有眉目?”

 

唐蓝便点头,仍旧不肯给好脸色,只拿着信物起身走到李若水面前,连一瞥都懒待给陆寻舟,声音硬邦邦的:“这东西是我师兄的遗物。”

 

唐行然走上前从她手里拿过信物,对李若水抱拳行礼:“是亡故家兄的信物,在下替亡兄收下了。”

 

却见陆寻舟忽然伸手拦住,唐行然不解望去,便听他说:“这两件信物是在下与故友一同交付出去的;令兄比在下年长不少,断然不会是他。”

 

李若水面上讶异神色更甚:“那枚明教信物原来是你的。”

 

陆寻舟颔首:“那是木白的信物,请交给在下。”

 

唐蓝在旁边瞧着陆寻舟如此理直气壮,一下子便火了,刻薄恼怒:“木白什么木白?没听说过的名儿,我一个在唐门长大的人难道比不过你一个外人?”她一见陆寻舟便气不打一处来,明是抚着心口,眼眶却红起来,“说来我便生气,顾羽师兄怎么死的?你若敢说你没有一点责任,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吞毒从黑山谷上跳下去!”

 

唐行然拉住她的衣袖:“师妹——”

 

“别拦我!师兄你要拦我你就对不起你哥哥!”她指着陆寻舟,声音毫不客气,“信口开河也好,胡说八道也罢,还要把这枚信物拿走,祸害千年,你到底还想害谁?!”

 

陆寻舟面上神色一滞,却是疑惑更甚,看向不明所以的李若水,李若水看向更加不明所以的唐行然。

 

李若水微微蹙眉,似是觉得有些聒噪:“若想华山论剑,二位请移步隔壁。”

 

唐蓝瞅了他一眼,却见陆寻舟已经推门离开,她气急败坏跺了几脚,便也跟上去。

 

花大夫摇着扇子让开一条道,谢辞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李若水也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唐行然呆了几秒,坐回椅子继续自己和自己下棋。

 

花醉眠啪嗒收扇,笑问唐行然:“唐少侠这师妹和陆寻舟是结了好大仇呢?”

 

唐行然被点到了名,只捏着一枚黑子摇头:“我失忆,全权不记得。”

 

谢辞皱眉,不太喜欢唐蓝:“对恩人太不客气。”

 

花醉眠只是抿唇笑,并不言语。

 

 

 

唐蓝跟在陆寻舟后面,二人自然没有跑去隔壁房间吵,唐蓝直接把人喊在外面,在他背后冷声道:“碍于行然师兄颜面,我方才骂你骂得都算轻了。”

 

陆寻舟难得露出微恼神色,这小姑娘对他敌意太大,惹得他也有些怒了:“这件事情——”

 

“你何必这件事情不这件事情的?”唐蓝冷笑一声,只道,“到如今,顾羽师兄的尸骨都没有找到,到现在都没有。你知道吗?行然师兄抱着他哥哥的衣冠为他下葬时,连一具尸骨都没有。你可知道?”小姑娘眯起眼晴,她说话一旦毒起来就一丝情面都不会留,“你不知道,你只知道唐见冷。”

 

陆寻舟没有说话。

 

唐蓝道:“这枚信物是顾羽师兄的,后面小孔里面篆字‘羽’,落笔飞扬带钩,是他亲手刻上去的。你若不信,你可以看。最终无论如何,这枚圆石令都应该是由行然师兄保管,绝非是你。”

 

他道:“这两样信物是我与唐木白一同交给一个人当作谢礼信物。我二人年岁相仿,又当年少;断然不可能是唐顾羽,那人应是唐见冷。”

 

唐蓝看着陆寻舟,心里琢磨着唐见冷此人,原先只是疑惑眉头微蹙而已,后来脸上竟生出一丝惊恐,最后完全是不由分说的恼怒。她几乎在一瞬就明白始末,浑身开始发抖,却又再不肯开口做任何解释,最后只冷笑道:“好,好,好,你便当是唐见冷拿了师兄的门派信物,给一个人做酬谢礼物罢。我理你做甚呢。”

 

陆寻舟蹙眉,见她转身要走,觉得关节蹊跷,方想抬步跟上去再多问几句,却是唐蓝手心攥着一枚毒镖抬手疾转,一抹银光堪堪停在紧跟而来的陆寻舟喉口。小姑娘侧眸,神色冷漠,一字一字咬得很重:“物归原主,断然不是唐见冷;你一厢情愿以为是唐见冷,好,你就醉死在梦里别再醒。你离行然师兄,越远越好。”

 

陆寻舟蹙眉:“那终究是唐木白的东西。”

 

唐蓝冷笑一声收手,杀来一记眼刀,转身进屋去了。就见唐行然还在角落里落棋,不由分说把他拉着站起来,对李若水道:“李道长,我们把事情办完了,你是不是该给我酬劳让我走了?”

 

 

 

陆寻舟被唐蓝一通话讲得云里雾里,心事重重走到太极广场边上的房顶上看人切磋。就见一个年纪还很小的唐门弟子对一个年纪也很小的纯阳弟子在下战书。

 

那小纯阳背后六把剑,雄赳赳气昂昂还圆滚滚,鼓着脸道:“你哪个?!”

 

那小唐门便也不甘示弱,吭哧吭哧从怀里倒腾出一块令牌:“喏!我这个!”

 

小纯阳哪见过唐门的圆石令,当即忘了要切磋,冲上去凑到边上仔仔细细看了起来。陆寻舟看的出神,就听见那小纯阳哇啊一声叫出来,指着对方一板一眼斥责道:“这不是你名字啦!江湖人怎么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窃令牌的事!”

 

“你凭空污人清白!你、你、你污蔑我!”那小唐门顿时紧张起来,攥紧圆石令,脸涨得通红,奋力给自己争辩,“我们唐门的规矩,小孩子没满十五岁不能有圆石令的!这是我亲哥哥的东西!”

 

“拿亲哥哥的就没事吗?!”小纯阳和他扯嘴皮子,“打架不行就败了你哥哥名声噢!”

 

“当、当然没事啦!”小唐门气得跺脚,跳起来指手画脚,“唐门规矩就是这样!没满十五岁的话,信物可以拿自己亲哥哥亲姐姐或者阿爹阿娘的圆石令的……你还切不切磋啦!你好烦啊扒人家家底做什么呀!”

 

 

 

陆寻舟的弯刀掉到了地上。他半天才反应回来,后知后觉跳下房檐去捡那两柄刀。太极广场那两个孩子还在奶声奶气喋喋不休,他愣着踌躇了片刻,慢慢往回走去。

 

 

 

唐行然手里捏着那枚圆石令,不明不白想问唐蓝一些事情,唐蓝却看着兴致不高只垂着眼睛低头走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走至山门口,忽见一白发道长正缓步走上台阶,白衣轻剑,是认识的。

 

守山门的弟子当啷一下子清醒过来,掐指一算的的确确,明个儿是李霜迟道长的忌日,他便拱手作礼,字正腔圆:“恭迎谢澜师叔归山!”

 

白发道长微笑应过,看见唐行然,便住了步伐,只问:“许久不见,唐少侠。贫道要少侠转达给曲泱的话,少侠可有替贫道转达?”

 

……他那时候在破落道观里要传达什么话来着?噢,对了——就说,她说的对,谢澜后悔了,人死到底不能复生,他如今明白了。

 

唐行然点头:“说了。”

 

谢澜没问后续如何,脸上微现释然神情,像是终于放下一桩心事,只说了一声谢,便抬脚继续往上走。

 

山风拂过,卷起他素白衣袍。那些尚且湿润的青苔,攀爬台阶往缝隙里拼命钻去。望眼山下炊烟袅袅星罗棋布,隔着一层薄纱看不清,也听不真切那些欢声笑语几家欢喜几家愁,便如距城千万里而超然物外。

 

 

 

唐行然方想抬步走开,忽然听见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任务发布,任务发布,任务发布。”

 

“纯阳旧事一二笔,空柩衣冠不留意。

  且听风过问亡者,舟柏徒停待日西。”

 

 

 

……

 

“你知不知道诗三百嘛?好有名的,就算我不是读书人我也要念一点呢,”唐木白弯着眼睛看他,与他一起坐在墙头上看长安落日,不忘往他手里抓一捧撒了盐的落花生分享,“我兄长很厉害,武功高,书也念得好。他教我说,我要成为诗句里那样的人——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陆寻舟怯生生和他一起坐在城墙头,害羞又腼腆地摇头,听不太懂,只能低头嚼几颗落花生,手足无措道:“我、我们不学那个的……我们学教义……”

 

“那我教你呀!”唐木白捏捏他的脸,“来,你跟我念,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他的音调拖得很长很长,飞散在长安余晖里,点缀几抹倦鸟归巢的嘶叫声。

 

陆寻舟不敢像他那么大声说话,绞着自己的衣角亦步亦趋磕磕绊绊跟着他念,原先仍是很胆怯的,可见着唐木白微笑眉眼,却渐渐开心起来,双手便撑着城墙头,开始学唐木白晃脚——小孩子很容易被情绪所感染。

 

唐木白扭头对他笑:“木白不是我的真名。我哥哥说唐门弟子不能把自己的名字透露出来的,我们是杀手世家;等你长大了,你来唐门找我好不好?”

 

陆寻舟心说,你看,你还不是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真名了,他心里漾起一些期待、一些开心,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可、可是我该怎么找到你呢?”

 

“嗯……怎么找呢?”小孩子冥思苦想半天,拳手一敲手心,“有了!”他试图把衣服往下拉一拉,再努力拉一拉扯一扯,“你看你看,我后背上这里有块胎记!”

 

陆寻舟不太敢看,啊呀这样多不好意思,只瞄了两眼就红着脸小心翼翼点头说嗯。

 

“你会不会忘了我呀?”唐木白按着他的手腕,学着大人的口气摇头,似乎对他不怎么放心,“长辈们说了,越是漂亮的人忘性越大越是薄情,你长这么漂亮——”

 

陆寻舟把手抽回来,盯着自己的手指尖尖,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很小的声音回答说:“……不、不会的。”

 

 

 

TBC.

 

 

作者有话说:

 

唐蓝:我什么都懂了。离我师兄远点。

唐见冷:其实我后背上也有块胎记。

唐行然:好嘛,纯阳宫恩怨情仇模式ON.

 

(´-ω-`)舟舟小时候好可爱呀,腼腆害羞又好看,捏捏他软绵绵的猫爪爪。

 

由木_

2019.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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