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木_

「天地太远,当怜取眼前。」
目前墙头:剑三/咒回/猎人
虽然我挖坑不填,但我是条好咸鱼。

【追凌】《少年同游》

又名《舅舅说早恋是不对的》



*不甜不要钱
*舅舅说我没做错什么lof你是不是和我有仇







《少年同游》



01.

时逢秋水涨落。
蓝思追静静站在岸边看着流水急速往前奔走。
岸堤垂柳叶落尽,仅剩残枝,零零碎碎落了满地。
他对着这条河发了很久的呆,不知道要做什么,觉得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就只是发呆。

云深不知处深深浅浅的小溪不少,纵横交错,围绕环抱百年仙府,蒸腾起一层朦胧水雾。

他站在岸边站了很久,到最后等来了气喘吁吁跑来的蓝景仪。

蓝景仪上气不接下气说:“思……思追!大小姐出事了!”

蓝思追一顿,缓了很久才突然像是回过神来似的:“景仪……你……你、你方才说什么?!”

蓝景仪却顾不得蓝思追一反常态的神态举止,抓起蓝思追的手就往外跑:“我正找你呢。老祖前辈一听都跳起来了,他和含光君马上要去兰陵。大小姐和你关系最好,我想你也要去的,你倒好在这里发呆得开心,害得我好找!——听说伤得不轻!”



02.

蓝思追和金凌关系在外人看来是小辈中最好。此言不假。

金凌是金家唯一的小辈,金贵的很,金家看着这唯一的孩子,诸事不顾只要这未来的小宗主开心就好。
金光瑶在任时,也是很宠他,纵容得和个祖宗似的,怎么闹也顶多是被扇柄敲一下头顶罢了。多数时候金光瑶一笑而过不以为意。
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慢慢惯出了金凌的坏脾气——饶是后来江澄怎么拿着紫电在后面威胁着要打断他的腿,孩子性子也是一年比一年娇气,越来越能和他舅舅吵。

蓝景仪曾感慨道:“思追,同辈人就你能忍大小姐的脾气了。”

话没说完,蓝思追就一手捂住了蓝景仪的嘴,顶着蓝景仪疑惑不解的目光笑吟吟地对着蓝景仪身后不知何时冒出的人打招呼:“金小公子,你好啊。”

蓝景仪顿时后背冷汗涔涔。

之后虽然蓝景仪仍然改不了左一个大小姐真娇气右一个你真能忍大小姐的习惯,但好歹喊“大小姐”称谓的场合有所收敛减少,也算是一件好事。



03.

金凌任金家家主之后,几次三番来姑苏找蓝思追来夜猎。

很多次都是他们两个人去夜猎。

蓝思追知道金凌担当这份责任后心里不痛快,每每想要问问你究竟有什么不开心的时候,看见金凌眉头紧锁却故作坚韧的神情,又默默把这句话咽下去。

这是金凌的自尊。
他自负得过分,也坚韧得让人心疼。

有一次夜猎时凶尸分外难缠,多且恶。
两个人虽是小辈中的翘楚,但到底年虽小,不能和魏无羡一众前辈的经验和修为相提并论。

二人一直厮杀到旦日,精疲力尽,总算是圆满完成任务。

等到天明的时候两个人血淋淋地下山,金凌靠着蓝思追一瘸一拐下山,到了山下街市,人影憧憧,金凌咬了咬牙强撑着一把推开蓝思追,非要倔强靠自己一个人回兰陵。

蓝思追浑身是血忍着疼地跟在他后面,金凌察觉蓝思追根在自己后头不肯走,扭头就气冲冲地问他:“蓝思追,你不回你的姑苏跟着我做什么?!”

他很想回答一句金宗主,我怕你晕在半路。
他深谙金凌的脾气,这句话自然是被他默默打住了没说出口。
他转而道:“金宗主,兰陵较近,我想和你一道回去先处理一下伤口,伤口化脓了容易感染得病。”

听闻此言金凌表情有所缓和,他别过头冷哼道:“那你快点跟上来。跟不上来我不拉着你走。”

蓝思追笑着说好便跟了上去。

他那时还不怎么清楚他对金凌怀揣着什么情感。
只是觉得他别扭得可爱,又倔强得让人心疼。
表面浑身是刺,一触即发;内里却是一片温暖,带着少年人应有的青涩。

偶尔有一次参加清谈会时蓝思追抬眸看见金凌一个人站在偌大的金麟台上。
金凌混杂在形形色色上前敬酒的人堆里,目色镇定下藏着几乎看不见的惶惑。
天色有些昏暗,金凌的唇抿出一抹冷漠的弧度。
他就一个人站在原地,目色一转就看见了蓝思追。
蓝思追朝他温和一笑,金凌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但眸色中强装的镇定裂开一条缝,原本被藏的很好的委屈从那条缝里倾落出非常少的星星点点。

他愣了很久,对金凌的神情反反复复思考了很久很久也得不出任何答案。

之后,当他看见魏无羡毫无芥蒂地抱着蓝忘机的脖颈倒在草地上打滚取笑的时候,他似乎忽然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怀揣着如何的想法。



04.

蓝思追曾托人打了一对同心锁,一半留给自己,一半给金凌。
留给自己的半把锁纹路朴素,给金凌的则花纹繁琐多变,甚至掐了金丝。

金凌不知道这把锁的含义是什么,收礼收的很爽快。

蓝思追赠给他另一半同心锁的时候,金凌琢磨着上头繁复的花纹,琢磨了老半天,才道,你们蓝家人都喜欢朴素点的东西,这把锁这么多花纹花哨的很,不大符合你们的审美啊。

蓝思追轻声道,因为是要送给你的,你们金家不是挺喜欢这样的吗。

金凌捏了捏那半把锁,道,它只是一半吧,还有一半呢。

蓝思追笑了笑,对的,还有半把在我这里。

金凌懒得去追问这把锁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深究蓝思追到底藏了什么含义,平白觉得这半把锁好看的紧,左右他不讨厌这把锁,留着赏玩也是好的。



铸锁的师傅告诉蓝思追,人各一半,锁在一块,长长久久。

那个时候蓝思追站在江南的青石板街上,细雨蒙蒙里没有撑伞,雨滴落在眉睫上染了一层薄雾。

他无端想起金凌矜傲的笑容,带着几分无意间嘲讽的刻毒,却又清澈如霁夜初晴乍开的新花。

虽然这锁应该是要锁到一起才能图个吉利的寓意,但蓝思追并不在意这些。
他把心放在那里了。
把真心送出去了。
这样就很好。

他微微笑了。
他想,阿凌是最好的阿凌。

那份刻在骨子里的高傲,那个喜欢闹脾气的小公子,真是让他喜欢得不得了。



05.

江澄去兰陵查看金凌对局势掌控得如何的时候,金凌正在后花园的草坪里躺着,折着一支牡丹对着花发神。

这身金星雪浪袍多年前穿在金光瑶的身上,一袭雍容,衬出半真半假的笑;现在一样的衣裳一样的掐丝花纹又禁锢了一个魂魄。
但穿在身上倒不显得多么突兀。

禁锢住一个少年人。

江澄见状,当即掣出紫电斥责:“死起来!躺在草地上做什么,偷懒么!”

金凌斜睨了他一眼,哼哼着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草,没好气道:“舅舅,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你又不必管这么多事情。”

江澄面色一变,抚鞭冷声道:“你小子看来真的欠抽了,不要以为你是宗主我就不敢抽你,横竖我是你舅舅。”

金凌面色更加难看,他把手里的牡丹往地上一扔,踩了几脚,道:“……我烦着。”

江澄收起紫电,蹙眉道:“你烦就有用吗?滚进屋子里和我谈正事。”

金凌抿了抿唇,点了点头跟着江澄进了屋。



兰陵的局势自然可以好好掌控,但最令人头疼的事是在金光瑶死后,金家的地位一落千丈的问题。
金凌在这个时候被推上风头浪尖。

他向来野惯了,要他去研究权术,和他小叔叔一样八面玲珑,断断然不可能。

江澄斜眼打量了一眼房中摆设,发现桌角摆了半个同心锁。

江澄眉毛一挑,利落道:“你小子喜欢上哪家姑娘了?啧,这么小就送信物了。这不是早恋么。”

金凌一头雾水:“……啊?”

江澄哼了一声:“还以为我不知道,当我瞎的吗——你看桌角那个同心锁。”

金凌更懵了:“同、同心锁?”

江澄居高临下睨了他一眼:“还有一半呢?”

“在、在……”金凌话说到一半急急忙忙收口,意识到不能把蓝思追拖下水,努力平静道,“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知道。这锁我夜猎时半路捡到的,觉得好看就带回来了。”

江澄看了他好一会儿,盯得金凌都心虚了,这才悠悠捧起茶盏,道:“如此便好。这把锁横竖只有半个,寓意又特殊,扔了吧。”

“一会儿就扔。我之前并不知道。”金凌点头,然后在心里骂了蓝思追千万遍。



06.

快马加鞭赶到姑苏云深不知处,把人叫了出来,半把锁就是往地上一扔。

金凌抱着胸蹙眉:“蓝愿,你什么意思!”

蓝思追俯身把锁捡起来,半垂着头,看不清神情,但声音还是温温和和的:“金宗主怕是已经知道这把锁的含义了?——那金宗主也该知道我的心意了。”

金凌道:“蓝愿!你知不知道……”
但后句他如何也说不出口。

蓝思追拿袖子擦了擦锁的灰尘,从袖子里取出了另一把,自己拿钥匙开了自己的那把,啪嗒一下锁住了金凌的那一把。

同心锁。

金凌见蓝思追不回答,心中烦闷更甚:“蓝愿!我问你话!”

蓝思追抬眸露出有些茫然的神色:“无可奉告了。我心意如此。”


金凌此刻带着怒意的眉目和几年前的目色重叠。
那个时候金光瑶刚刚入土。

兰陵金氏局势不稳,姑苏蓝家也是一片混乱。
金家无人主持大局,蓝家宗主闭关不出。

蓝思追应遣快马奔赴兰陵代表蓝家扶持金家,一路上想了很多措辞,再见金凌时要说些什么。
见到金凌时,却看到一双盛怒的眸。
他砸了屋里大大小小的东西,只能踢着柱子泄怒。

蓝思追道:“阿凌。”
金凌红着一双眼看他,眸中怒色一下子收敛不住,并着语气也带着刻毒:“呵,来看好戏吗?!”
蓝思追连忙摇头:“我代表蓝家来。我是来帮你。”
金凌发了狠盯了他好久,才闷闷回应一句“哦”,然后跌回自己的木椅上,捂着半张脸道:“该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蓝思追走到他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金凌打开他的手:“你别烦我了。我心里乱。”
蓝思追仍旧是笑着安慰他:“总会好起来的。”

那个时候少年眸中的怒意竟和如今差不了多少。

金凌问:“蓝愿,这样很好玩吗?”
蓝思追不知道为什么金凌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一向好脾气的他也不由得有些恼火:“金宗主,你若是不喜欢把锁退还给我就可以,何必还要出口伤人?”
金凌怒极反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蓝思追蹙眉:“我连喜欢你都不可以么?”
金凌突然有些愣神,过了会儿才道:“可是,可是蓝愿,你怎么知道你是喜欢。”
蓝思追道:“金宗主,今日不宜谈事,到此为止吧。您也闹够了。”
金凌掉头就走,边走边喊:“走便走,别让我再看见你!”

蓝思追垂眸看了看掌心的同心锁,想了想还是开锁将其分为两半。



07.

入夜微凉。
蓝思追对着夜风想了想他到底是不是喜欢金凌。
答案是肯定的。

夜风真是凉透心扉。

比起蓝忘机和魏无羡磕磕绊绊的经历,他们所经历的或许不算大风大浪,但当身置命运棋盘身不由己之时,岁月细细磨砺出的情感却在潜滋暗长,与一切都无关——好比这场喜欢,有人珍而重之,有人弃如敝履。

世者负行路,蓝思追难得喜欢上一个人,捧着一颗真真切切的心,打了对同心锁,把人家的事看得比本家的事还要在意,心心念念都在想对方究竟好不好,会不会难过。
最后却被诘问你的心有几分可信。

倒也不怪金凌。

一是金凌本就嘴毒,口下不留情面,针针见血;二是从小失亲,难免性格多疑;三则是金光瑶的事情给他对于真情假意更加要退避三舍;四则是捉摸不定的局势和令他坐立难安的宗主之位。

蓝思追能理解,但他觉得金凌这样太过分,好好的一颗心,就这么糟蹋,有些不情愿。

第二日清晨他下山找到当初铸锁的老师傅,请求他把锁熔了。

他背着剑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整个人都似乎有些难过。

老师傅问:“有什么原因吗?”

蓝思追道:“因为对方不喜欢,甚至是厌弃。没有必要留着了。”

老师傅把锁放在掌心里掂了掂,开口道:“说说你们的事。”

蓝思追愣了愣,而后咬唇道:
“少年同游。”

老师傅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开炉熔锁。



08.

他被雨滴落在花叶上的声音惊醒,猛然想起金星雪浪还未收进屋内。
那是他小叔叔生前悉心栽培的,是他留下的仅剩不多的东西,可不能被他养死了。

金凌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门外淋着雨把金星雪浪抱进屋子里。

虽说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但浑身都湿透了。

天蒙蒙亮,估计快天明了。

他想起几年前他和蓝思追一起在外面,天忽落雨,虽不大,却细密,足以淋湿一身衣袍。
蓝思追把他安顿在屋檐下,说了一句“阿凌你先等我一会儿”就跑远了。
金凌抱着自己的剑抬眼盯着从飞檐上滑落的雨水看,连绵不绝坠落于地,在一汪水塘里飞溅出几朵花。

半刻过后,这汪水塘却被人横踏,在鞋底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顺着那身白衣向上看,最后撞进蓝思追一双笑吟吟的眼。

他一手撑伞,一手横执另一把油纸伞。

衣裳雨迹未干,袖间带着湿漉漉的水意,衬进一双被姑苏养的温润如水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人是用水掐出来的。

蓝思追一面喊着他一面把油纸伞塞进他怀里。

他问你会不会感冒啊。
蓝思追提起袖子看了看,想了想说,嗯……应该不会吧。

他看着蓝思追微微笑的脸,突然生不出什么气来,取过那把伞,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表示感谢。

蓝思追仍旧是朝他微微笑,转身重新踏入微凉的雨幕,有些淋湿的抹额规规矩矩扎着一个结,雨落湿抹额,上面的卷云花纹愈加明显好看了起来。

蓝思追见他不跟上来,侧身问:“阿凌,你怎么不跟上来?”

……

金凌看着眼前落湿的金星雪浪,小心翼翼地查看雨是不是将它打落了好多花。

他想起蓝思追晃在他眼前的笑,眉目舒展。
他知道蓝思追小时候是被魏无羡带的,夷陵被屠之后,他大烧失忆,之后被蓝忘机抚养长大。

若性子随着魏无羡,必定是三句中必有一句打诨;若性子随蓝忘机,必定是三句不离家规端正;奇怪的是,蓝思追却一个都不像,虽也是温温和和眉目含笑的一个人,却不似金光瑶玩味思索,不如蓝曦臣温雅谦礼。

金凌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声,我干嘛把蓝思追那小子和一群声名在外的前辈比较,有可比性吗?

但蓝思追的笑就一直留在他脑海里了。
他想起那把花纹繁复的锁;想起他归还锁时蓝思追从袖里取出的半把简洁朴素的锁;想起有一年夜猎时他们一同归家的模糊情景;想起那年雨幕下蓝思追笑意盈盈的眼。

金凌差点没踢翻了眼前的金星雪浪,眼色却不自觉红了一半。

他自己是怎么想蓝思追的。
他突然害怕起来。
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现在这么高的位子,谁都不想连累。
更何况是蓝思追。怎么可以连累他。

他又让他如何信他。

毕竟都是少年人,少年誓言,又有多少人最后是收回的。



09.

金凌没再去找蓝思追,自己却出了差错。

他带着一队人去夜猎,为了救人自己心口被一只凶尸抓了一道大口子。

他醒来的时候,周围围着几个熟人。

“可算醒了。”魏无羡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可是睡了整整三个月,从秋水涨开始——现在都入冬了。接下来半年内怕是都不想睡觉了吧。”

金凌没想到自己睡了三个月,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开口嘶哑道:“金家……”

“还操心着这种死东西。”江澄一脸恨铁不成钢,“弄得这么狼狈回来想让我给你收尸么——金家有我把持着,你怕什么,只管睡好休息好就是了。”

“对了,思追呢?阿凌醒了,他也该高兴的。”魏无羡推了推一旁打瞌睡的蓝景仪,“小朋友,别睡了,问你正经问题呢。”

“啊?……啊!大小姐!啊不对……金宗主、金宗主你醒啦!思追,”蓝景仪揉着眼拔腿便跑出去喊蓝思追,“思追,大小姐醒啦!你快进来看看!”

金凌很气,却没有力气爬起来踢蓝景仪一脚。

蓝思追捧着一个放着许多饭食的托盘走进来放在桌上,平静道:“前辈们,吃饭吧。”

他看了一眼金凌,抱歉一笑:“金宗主,您刚刚醒,还不能吃这些东西——二位前辈三月里几乎一直在兰陵把持局势,出不了大差错的,您大可放心。”

金凌看着谦谦有礼几乎到可以用客套来形容的蓝思追,心里不怎么受用,翻个身继续睡了。

魏无羡当他因为不能啃鸡腿而生闷气,用肘子戳了戳江澄,自个儿端着碗跑外面去了;江澄蹙眉冷哼了一句,也捧着碗走外面去了;蓝景仪端着个碗坐在椅子上,还不忘招呼蓝思追:“思追吃啊吃啊你不饿吗?”,结果被金凌翻身而起指着半阖半开的门大喊了一句“你给我出去对就是你指的就是你叼起你的鸡腿跑外头去我看着你烦”轰出去了。

蓝思追看着有些动气的金凌,正打算端着自己的饭默默也跟着出去的时候,金凌忽然道:“蓝愿,你的同心锁呢?”

蓝思追愣了愣,把碗放下了:“金宗主为何问起这个?”

金凌躺下盯着床板看:“没……随便问问。”

蓝思追也不隐瞒:“因金宗主厌弃它,于是我把它找了打造它的师傅熔了。”

金凌一愣,马上又爬了起来:“熔、熔了?”说罢冷笑一声,“蓝愿,原来你的喜欢只值得这么点坚持。”

蓝思追道:“是金宗主说不喜欢。既然金宗主不喜欢,我为何要留着。”

金凌顿了很久才道:“对的。你说得对。”
然后闷声不响重新钻进被窝里。

晌久,金凌干脆道:“好了,现在我醒了,你们可以回姑苏了。”

蓝思追摩挲着手指,犹豫再三还是点头道:“……嗯……是该走了。”



10.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金凌携着一堆的谢礼感谢去年秋冬蓝氏对金氏的扶持。

蓝曦臣难得出关,看见金凌的金星雪浪袍脸色还是微微白了一下,脸上仍绷着笑,只是整个人却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清瘦得厉害。

蓝思追是小辈中的翘楚,自然是由他清点谢礼,一笔一笔记在簿子里。

金凌看见蓝思追引着一队人转身走开的时候,扔了一句“有你的份”就头也不回跟着蓝曦臣进了议事厅。

蓝思追虽疑惑,但等到一切谢礼搁好,才耐着心思开始清点礼品。

到最后点到了一对同心锁。

花纹一繁复一朴素。

他愣了半晌,匆匆把剩下的谢礼记载好后,立刻揣着那对锁跑出去找金凌。

金凌刚和蓝曦臣议事完,一个人无聊于是站在小溪边踢小石子玩,看见蓝思追远远跑过来,手背在身后不知道该往里哪放,话还没说半句,面色已红了大半。



11.

江澄道:“阿凌,虽然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没有你这么重的负担,但我没有早恋,我希望你也……”

金凌捧着手里的半把锁稀罕的不得了,就差挂在腰间示众了,他打断江澄道:“可我在这方面是跟着大舅的。他这个年纪早就撩拨了含光君不知道多少回了。”

说罢看了一眼江澄,欲言又止。

江澄心里不舒服,蹙眉道:“做什么这么吞吞吐吐,要说便说。”

金凌闪躲道:“舅舅,您找不到舅妈就算是找个舅舅给我也是好的。”

江澄闻言一愣,随后冷笑着抚上手上的戒指,紫光若隐若现。

在门外偷听的蓝思追冷汗涔涔涔。



FIN.



后记:

良心发现,于是爆肝码字,最后头昏眼花。
结论:我已经要狗带了。
在狗带前容我大喊一句这么甜的小朋友这么single dog的舅舅。
早恋这件事,从大舅舅魏无羡就开始了,江澄不由得骂了一句爆炸吧这个满是现充的世界。

由木_
2017.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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