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木_

「天地太远,当怜取眼前。」
目前墙头:剑三/咒回/猎人
虽然我挖坑不填,但我是条好咸鱼。

【明唐】《我怎么穿越进游戏了?!》

    

前文:第十二章   花大夫你快点过来救个场

  

  

  

第十三章     这不是小孩子应该懂的东西

  

  

  

当然,事后第二天花醉眠还是很火大的。不仅限于陆寻舟算他半个朋友,不好意思狮子开口要狠价这一个方面,最最要命的是——他走后的第二场台上比试,谢辞就和人上擂台打起来了——他守了半天的拭剑台算是白守了。

 

果不其然谢辞小道长作为一个合格的太虚剑意,把对方紫霞功的镇山河给毫不犹豫地,炸掉了。

 

花大夫赶回来一听这事那还得了?!错过了呀,这便怨声载道,心花都蔫了,心里又照例要骂,摊上陆寻舟能遇上好事吗?不能,那是绝对不能的。

 

小道长瞧见他,也只远远避开。第二天早上,唐行然买好瓜子茶水往前挤挤,就见花醉眠魂不守舍坐在最前面嗑瓜子。

 

哎哎兄弟,不要嗑瓜子啦,快点给你们万花谷的花花加油哇。台上那个花哥一看就知道他的玉石砸人很疼对不对。

 

花醉眠熟视无睹,只瞅着纯阳宫弟子围坐的那一团地方盯啊盯,若目光可以化形,他那眼神估摸着可以把羊毛一层层薅下来。

 

 

 

藏剑山庄拭剑台上的名剑大会最后一轮共历时七日,第三天的时候唐孤惑带着他的拖油瓶小徒弟姗姗来迟。

 

陆念殊跑来第一句话就是:“唐蓝师姐呢!我要找她玩嘛!”——爱玩心性藏不住的,这小明教向来对打架不太热衷;但也经不住逗,很容易就摆出一副委屈巴巴模样。

 

唐蓝在一边看人打得起劲,一听这小牛皮糖又要粘上来,遂嫌弃道:“去去,我看拭剑台上打架呢,这几日没空陪你玩。”

 

陆念殊瞬间蔫了,想玩的心思被硬生生砍了一半:“……啊……这样啊……”他顺着唐蓝的目光看看台子上,又看看一脸兴奋的唐蓝,自知无望,遂也跟着瞅了小阵子。末了,他一手握拳轻敲着另一只手的手心,又忍不住要拉拉唐孤惑的衣角,轻声细语道:“师父,台上那两人都比不过你的。”

 

唐行然听得那个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呀,却也只作没听见一般淡定地继续嗑瓜子,没搭理他——小徒弟嘛,那肯定看自己师父是顶呱呱的好,谁都比不过胜不了,滤镜三百米厚都不止。

 

听见四周人的欢呼声便知晓拭剑台上打到白热化了,陆念殊便踮着脚尖开始看,还是看不太到,就蹦起来看;仍是看不到,难免要觉得委屈,唐孤惑拎着他的衣后领,一个甩手扔给了挤在靠前位置凑热闹的唐行然那处。

 

……真是个拖油瓶啊小喵喵。

 

打完几场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午间休息时候,就见花醉眠走来,若有所思看了他几眼,这才慢悠悠开口:“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唐行然只管喝他的茶,陆寻舟还躺在他房间里呢,等他醒了,这笔住宿费自然是要讨回来的,要是能敲两笔自然是最最好。他便点头:“等下午几场看完再说——话说回来,他醒了没有?”

 

花醉眠不回答。

 

唐行然便回应:“那到时再说。”

 

花大夫似乎这才酝酿好说辞:“迷迷糊糊,半醒不醒。状态不是太好,你去他也未必醒着。”

 

……这是残疾了还是怎么了……别吧大兄弟,好好一个可以和极道魔尊打架斗殴的焚小影怎么娇气得跟个大姑娘一样。

 

“他底子不差,何至于此?”唐行然遂蹙眉补问一句,“疑难杂症?”

 

“五行散。”花醉眠若有所思,“这毒积聚也有不短时日,一旦复发便很棘手。”

 

早点发现早点治,你看看,到最后拖拖拖成这样半死不活的多不划算。唐行然便随口道:“应当早点治的。”

 

花醉眠摇头,却再不多解释,转头见谢辞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下意识整整衣冠,一步一度迎上去了。

 

谢辞只道:“我今日不比。”顿了顿,又道,“听说恩人受伤了。”

 

花醉眠颔首,面上有点小骄傲,功劳算他好几份:“我救的。”

 

“那便领我去罢。”谢辞没什么表情,脸上平平淡淡,“横竖下午也无事。”

 

花醉眠便回身去问唐行然:“唐公子可去?”

 

唐行然嗑瓜子嗑得正开心,他与陆寻舟又无话可说,面面相觑除了沉默难不成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正打算说不去,陆念殊从后面钻出来,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倒是替他自说自话地响亮回应了:“自然是去呀!”说罢还弯起眼睛调皮笑嘻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孩子,可这么只小喵崽骂是不舍得也是不敢骂的,唐行然便点头。

 

 

 

陆念殊牵着唐行然的手蹦蹦跳跳离开拭剑台,临走前还对着唐蓝比个鬼脸:“行然师叔带我去玩啦!”

 

……宝贝你搞错了咱们不是去玩的,咱们是去探望病号的。你要这么闹腾陆寻舟就算睡死了也能给你吵醒。

 

走去客栈路上,就听谢辞问:“这位是?”

 

“是你恩人一位朋友。”花醉眠道。

 

谢辞又问:“兄台贵姓?”

 

“免贵姓唐,唐行然。”他如是回答,却见谢辞脸上神情忽然一愣,却很快就又归于平静,只是又多看他两眼,便不再吭声。

 

 

 

至客栈上二楼,甫一推门便嗅到草药味。陆寻舟躺床上没睁眼。花醉眠走上前给他把了把脉络,又仔细把伤口一一检查过,便重又起身,转头问谢辞:“你找他是有什么事情?还是只是来看看?”

 

谢辞颔首,倒的确像是有事要通告的模样:“须得等他醒来才好开口。”见陆寻舟还闭着眼,便立刻转了话头,“一些事情,你不打算与我说说?”

 

花醉眠硬着头皮问他:“譬如?”

 

“譬如我师父。”谢辞已经抱剑转身半只脚已踏出房间门,“去楼下喝盏茶的功夫,你总该有。”

 

花醉眠瞅了一眼榻上的人便立刻跟上去,末了看一眼唐行然:“失陪失陪。”转身也跟着走了,不用想也知道,这茶钱自然还是花大夫去付。

 

唐行然刚想说我们回拭剑台继续看比赛罢,却见陆念殊正趴在床边,正卷着陆寻舟的头发玩,甚至还敢去戳戳他的脸,唐行然登时一颗心都吊起来——这什么初生喵崽不怕虎,跟着唐孤惑大佬长大的明教果然不是一般的明教但你也不能这样啊乖乖!

 

他问:“……你在做什么?”

 

陆念殊嘿咻嘿咻站起来,握紧小拳拳雀跃道:“看陆师叔在不在装睡呀!”

 

……小孩子嘛,顽皮点很正常。唐行然这么安慰自己,以后这只喵以后可是要成为焚影大佬的,不要取笑,不能取笑,大佬的徒弟那以后必然不能是废柴。

 

他便问:“在不在装睡?”

 

陆念殊不好意思摸摸头:“好像不在……”

 

唐行然道:“在这里也很无趣,不如回拭剑台看打架来得有劲。”

 

陆念殊便蹦起来:“我不喜欢打架嘛!……我跟师叔你出来是因为想吃楼下的馄饨——馄饨——”

 

……嗑瓜子到底嗑不饱,的确还是去吃馄饨比较好,他便摆摆手让陆念殊一人自己跑楼下大堂里去点这点那。那小明教甫一走开,唐行然就把门锁好,背对床褥开口:“不用装睡,我瞧见你方才皱了眉。”转身就见陆寻舟睁着眼,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目光正不偏不倚落在床下血迹斑斑的长靴上。

 

见他面上神色犹存恍惚,唐行然便问:“陆兄醒了没?不行我跑下楼去喊花——”

 

却见对方极慢地摇了摇头,顿了顿,只道了声谢,再顿了顿,又问,你是否还记得——

 

话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约莫是想起唐行然丢了记忆,全然万事不知,话头戛然而止,硬生生转了一个方向——以后若碰上唐昭礼,无论何种境地,离他越远越好。

 

唐行然顿时来了兴趣,却又不好把求知欲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只故作平淡问他:“为何?”

 

“我以为有人会与你说。”陆寻舟默了默,“他早与唐门断绝关系,同门情谊不存,做事手段狠毒非常。”便不再说话。

 

唐行然想起什么,忽然道:“是否与唐见冷有关?”

 

陆寻舟微怔,后知后觉点头,似乎也不打算就此打住话头,约莫还在筹措说辞,琢磨着如何开口。唐行然心知肚明这是人家心头一块疤,没事非要揭开自然捞不到什么好处,二人之间隔着这么一道厚墙自然难以沟通,便摇头道:“那便不说了。我日后会多加注意。”说罢起身要走。

 

却听陆寻舟轻声开口:“……之事,我很抱歉;终究是我亏欠一笔。”

 

唐行然没听清他前几个字,也不知重要不重要,只含糊道:“不记得了。”说罢反手阖门下楼去。

 

 

 

陆念殊见隔壁桌二人沉默好久了。他一碗馄饨都下肚,花醉眠与谢辞仍旧一言不发在隔壁桌喝茶。说是喝茶就真是喝茶哪,一个字都不多说。

 

喝完整整一壶,谢辞才道:“我师父如今身在何处?”

 

花醉眠道:“已然入土为安。”

 

“我问葬在何处?”

 

“纯阳,你亲眼所见。”

 

“你骗我。”谢辞的声音冷下来,“你都知道些什么?”

 

花醉眠搁茶盏:“不知。”

 

谢辞又道:“谢澜又在何处?”

 

花醉眠回答:“不知。”

 

谢辞气极反笑:“那日你所说‘起死回生’之术,是何道理?”

 

花醉眠搁茶盏,沉默半晌,仍旧道:“不知。”

 

“好,好,好,你不说我自会寻去。”他推椅站起,一叠说了三个好字,便要拂袖而去。恰逢唐行然下楼,飘飘然看一眼二人,斟酌开口道:“谢道长,陆寻舟醒了。”那小道长便冷笑一声兀自上楼去。

 

花醉眠坐在椅子上转着杯盏玩,玩着玩着像是失去了耐心,约莫是觉得心烦,不轻不重把它往桌面上一摔,丁零一声清脆的很。却见唐行然坐到了他对面,盯着桌角垂着眼不说话,半晌才道:“我一向以为如今这样也无大碍,我自逍遥。只是如今看来,一些故人旧事倘不记起,是有大碍的。”

 

花醉眠倦怠一笑:“唐公子已经问曲前辈要过药方了,按着她说的去做,自然不会出差错。”

 

唐行然也跟着轻笑一声:“花大夫是个明白人,自然知晓她是在敷衍我。她手法既然独步天下,定有更好的方法帮我。”

 

花醉眠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慢悠悠从袖子里找出折扇,唰啦撑开,不紧不慢摇了起来。半天才重新开口,只是语气不带笑了:“那你想问什么?”

 

“曲泱前辈的行踪。”

 

“在下的确不知。”花醉眠合上扇子,“虽说三天前就说要回长安,但多半还在这里的小吃街瞎逛。”他有些头疼地捏捏眉心,“昨日还有人来问我要账——她定是要先吃个遍的。”

 

……

 

一盏茶工夫,谢辞就下了楼,花醉眠思定,便起身朝他招手:“来,你过来。”听着像是在哄人,声音虽说不卑不亢,但到底放低了不少身段,谢辞抬脚往他这边走来,花醉眠便与他并肩走出客栈,声音压得极低,“名剑大会后我与你一道去纯阳宫,届时恰逢……谢澜多半是会出现的……”说着说着便走远了。

 

陆念殊含含糊糊听这些大人说话云里雾里打太极,听得迷迷瞪瞪,把一碗馄饨喝得连汤都不剩都没琢磨出个所以然,他便问唐行然:“师叔,方才那两个人在说什么哇?”

 

纯阳宫剑纯气纯和万花谷的恩怨情仇你一个明教搞那么清楚做什么,唐行然便道:“这不是小孩子应该懂的东西。”

 

陆念殊咬着筷子又问:“那、那师叔为什么又想把事情记起来了?”见唐行然面有疑惑,他便继续道,“因、因为唐蓝师姐说,记不起来才比较好呢。”

 

哎,主要是记不起来就没办法和陆寻舟正常交流啊小宝贝,没办法正常交流就会连兄弟都没得做,我是有任务在身的呀乖宝宝。唐行然仍说:“这不是小孩子应该懂的东西。”

 

陆念殊有些气鼓鼓:“可是唐蓝姐姐说了,陆师叔和那个唐、唐……”他敲敲小脑瓜,千辛万苦终于把人的名字给调出来了,“唐见冷都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唐见冷那堆人……离得越远越好,为什么陆师叔还要……”

 

唐行然便试图和他讲道理:“白月光什么意思知道吗?”

 

陆念殊摇头:“不知道。”

 

“……那拿你爹娘打个比方——”

 

“我没有爹娘。”

 

“……那拿你师父打个比方,”唐行然在心里抹了一把汗,这孩子从小没爹教没娘疼的,幸好有个师父把他拉扯大,“你师父对你再怎么不好,他还是你师父。”

 

“我师父对我很好,”听见有人编排唐孤惑,陆念殊便恼了,就算是他向来喜欢的唐行然这么说也是不能的,无论是谁都不能的,他便蹙眉顶嘴顶回去,“师父是天下第一好!”

 

“……差不多就是如此模样。你师父到底是你师父,”唐行然颔首,“这白月光就算再怎么心机,他还是白月光,就好比,”一枚银镖从他袖口飞出,贴着陆念殊的脸擦过,沉闷钉死在前面的房柱上,“好比你师父要你命,你会不会对他动杀意?”

 

陆念殊吓了一跳,还以为要被一枚飞镖扎破相,回过神来毫发无伤,便只委屈道:“为何我师父要——”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我师父对我这么好!”陆念殊一拍桌子站起,更委屈了,“我要生气了!”

 

唐行然摇头笑笑:“所以么,这不是小孩子应该懂的东西。”

 

小明教趴在桌上瘪嘴赌气:“师叔就是在嫌弃我什么都不懂。”

 

“不是,”唐行然拎着他的衣后领把人不情不愿拖去柜台付钱,“等你大些,不想懂都会懂了。”

 

 

 

街上人头攒动,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男男女女形形色色,面上各有千秋,心绪百般不同。

 

花醉眠问:“你与陆寻舟说了些什么?”

 

谢辞在一个摊子前住步,看了看竹筐里精致的机关玩具,瞟了几眼就又走了,只说:“李师叔云游天下,一月前方回纯阳宫。”顿了顿,便继续道,“儿时旧友一别十多载再未见面,今有些许事情需他帮忙,又听说我与恩人认识,遂托我询问而已。”

 

“可问出什么?”

 

“倒不曾。只是我与恩人说好了,名剑大会结束后,便与我一道回纯阳宫。”谢辞阖眼,“听闻他二人认识之时,李师叔还未入纯阳宫,一别之后竟已隔经年。”

 

“竟是陆寻舟么?”花醉眠笑吟吟,倒是冒起了几分兴致,“纯阳宫弟子冠以李谢之姓者太多,不知你指哪个?”

 

“与你无关,我告诉你做甚?”谢辞轻飘飘剐了他一眼,便不去搭理他。

 

花醉眠倒也不恼,横竖无伤大雅,他这人气性也好,便只笑着点头说是。

 

 

 

TBC.

 

 

 

作者有话说:

 

明唐早点谈恋爱早点好哇,光吃别人的狗粮这也不是个事啊(。)

 

由木_

2019.04.10

   

  

  

评论(19)

热度(159)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