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木_

「天地太远,当怜取眼前。」
目前墙头:剑三/咒回/猎人
虽然我挖坑不填,但我是条好咸鱼。

【曦瑶】《贵人》

  

      

*一小时速成小短篇……

*画风不正经甚至还有点搞笑ORZ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_(:з」∠)_

 

  

 

《贵人》




有道是落魄的贵公子再如何落魄那也是贵公子。但蓝曦臣不一样,温氏纵横天下时候,他带着藏书阁最重要的书逃离云深不知处去别处避难,一路灰头土脸忙着逃窜并谨遵长辈的命令,打扮得朴素朴素再朴素,不起眼得普通普通再普通,如何看起来不像个贵公子就如何来。


但抹额是不能摘的,身份又是不能暴露的,可总不能来个金屋藏娇真把蓝大公子当待字闺中的女儿家遮遮掩掩藏起来。


这时候,他遇到了他生命的贵人。云梦的一个账房先生。这账房先生原是娼妓之子,身份低到尘埃里去,本该只能在青楼里打打杂,亏得他聪颖又会说好话,老鸨好话听多了便心软,见他生得眉清目秀惹人怜又打得一手好算盘,遂打发他去管账。


这天,账房先生夹着一把算盘去楼下买饼吃,恰巧遇上落难的蓝大公子。


账房先生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哎呀呀,这这这这不是——


蓝大公子死命摇头,不不不你认错了!


账房先生了然于心,虽说打扮得很朴素了,但这衣襟上不肯放弃的云纹图案以及护得死紧死紧的抹额无不暗示着此地无银三百两。账房先生遂问他,这位逃难的小哥,吃饼吗?


连着两天忙于避开温家耳目以至于几乎没碰米水的蓝大公子,望着账房先生怀里热气腾腾的饼,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两天不吃饿出伤,于是到最后很没骨气地点点头,好、好啊……


账房先生好心掰了一半给他,喏,公子拿好啦。末了又觉饼太干,这公子哥锦衣玉食的精细粮食吃惯了,直接扔人家一个饼怕是要噎得够呛,账房先生又说,来,我请给你喝汤。


蓝大公子虽说的确出身世家,但向来饮食清淡,家中厨子掌勺时候餐餐饮食均衡但素来以清淡为主,于是当一碗飘着辣子的汤端上来时,蓝大公子傻眼了,这么红红火火一碗汤真能喝?真不是一碗汤浓缩了一整棵辣椒树?


账房先生见他久久不拿勺,还以为是嫌弃桌上油污太脏,还很殷勤地替他问小二要了一块抹布,把原本就被油污映得锃亮的桌板擦得几乎可以反光,随后有些调侃地笑起来,公子啊,这破地方卫生条件也就这样啦,您忍忍吧。


就见对方三缄其口,最后终于皱着眉喝起来,喝两口呛三声,账房先生这才知道他原是因吃不惯才如此纠结,连忙要了一大碗茶给人灌下去才算完。被辣红了眼的公子哥眼睛仍旧泛红,捧着碗端着饼眼泪汪汪,账房先生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那公子哥的眼泪却已经啪嗒啪嗒落下来。


哎哎哎?这汤后劲怎么这么足?账房先生心里算盘打得飞快,他聪明的小脑筋此刻却什么都想不出来,总不能真的是这汤和公子哥八字不合?不能吧,他都喝了十几年了也没听说过这汤喝死过人呐。遂亲切问那公子哥,公子啊,您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情不妨说来听听。


原是姑苏蓝家的大公子。吓,好大的来头。账房先生默默地想,这棵树够粗,一定要攀住,保不准就义结金兰了。便大肆赞美一通姑苏蓝家君子气节,顺带跟着同仇敌忾发挥口才一起斥责温家一手遮天的罪恶行径,虽说这些世家的事情和他一个下层蝼蚁一般的平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那蓝大公子却仿佛遇上知己一般,听他慷慨激昂的陈词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有所感一般点头,最后捧着汤的手开始微微发抖,竟砸了几滴眼泪入汤。他生的好看,如此一哭,竟有几分美人落难教人惋惜的意味。由此可见,脸真真是重要的。


账房先生心说这不是要完,临时演讲一不当心口若悬河讲得太过火导致对方潸然泪下触景生情,还是不要把话题起得这么高古为妙。


账房先生问他令弟情况如何?答曰生死未卜。

账房先生问他宅邸情况如何?答曰一把火烧。

账房先生问他双亲情况如何?答曰双亲俱亡。


账房先生不敢问了,好声好气劝慰一番,又搬出自己的事情来讲,讲他素未谋面的父亲和沦落风尘的母亲,还有自己不受待见的童年。


原本蓝大公子只是为了自己的遭遇黯然,如此一听,眼中悲哀更甚,就差扔出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以示惺惺相惜,但终究没有,只用一双心有戚戚焉的眼神表示你我是同道中人,末了只道,孟公子有如此雄心壮志,必然不会久居人下明珠蒙尘。


话至此处,也该说一说那账房先生名姓。姓孟名瑶,云梦人氏,起于微末草莽,往后如何不得而知,兴许碌碌无为虚度此生,或飞黄腾达也未可知,此刻他不过一个为生计四处奔波的账房先生而已。


蓝大公子想来从没遇到过如此落魄情境,一下从云端掉下凡俗市井,很多事情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账房先生心说万一我帮他渡过难关,蓝家岂不是欠我一个天大人情?万一这就是我遇到的天大的贵人呢?在这街上随便一抓连个蓝家门生都抓不到,何况还教他歪打正着碰上了蓝大公子,万一人家以后要继承家主之位呢?——横想竖想自己都不会亏,便一口应下要帮蓝大公子留在云梦避难。




蓝大公子有一次见到他的剑谱,矜持又收敛地说,这个……连穴位都写错了……


账房先生赧然,觉得着实贻笑大方,抖抖索索一把抢过那本子合起来,但那是他母亲买的——小贩总是觉得这些望子成龙的妇人最好骗——不舍得扔,他有些羞愧,又气结,却还要摆着笑,转而听蓝大公子支支吾吾不好意思道:“我、我……我可以教你啊……”


账房先生愣在那里,半晌才不知所措说:“……不过、不过蓝家的剑法不是不外传……”


“那便先学基础的剑法知识。”蓝大公子有些羞涩地笑了,这实在是很动人的笑容,一刹那差点把账房先生看呆了,“这总可以的。”


到了晚上,在账房先生咬着笔杆思考挥剑手法的时候,蓝大公子捧着换洗的衣物局促不安地站在房门口,探进一个头,轻轻咳了一声。账房先生在心里应了一声,便忙放下笔,掌着灯跑出去接过那堆衣物。二人一个帮忙洗衣服一个教授好剑法,当真是一对人才。


没过多久蓝大公子要走了,如此一段时间二人也算磨出了感情。离开时账房先生面色如常,蓝大公子却大有知己陌路的遗憾神色,眼中不舍溢于言表,竟还将一枚蓝家信物交托于他,并说万一有蓝家帮的上忙的地方,阿瑶可以来找我。


账房先生终是把信物收下,二人又说了好一番话,终于才算分别。


目送蓝大公子离开后,他慢慢摊开手心,里头躺着一枚令牌,云纹装饰盘绕,小篆刻出的蓝字分外有风骨。他将其重拢进手心,心中五味杂陈,心说这尚存天真的蓝大公子当真说不准是他命中贵人。




几个月后,经过反复思索的账房先生终是踏进了射日之征的大漩涡里。对其中的诡谲阴谋他早有准备,他的目标再明确不过,他要活着,他还要向上爬,爬得很高很高。听说蓝大公子已经回到姑苏蓝家成为名正言顺的家主了。时人所称道的蓝氏双璧,夸赞的就是他和他的弟弟蓝忘机;听说他还是世家公子榜上第一名,想嫁给他的少女围起来可绕姑苏城三圈。可就怕他贵人多忘事,百忙之中是否还能记得云梦的一个账房先生呢?




FIN.




后记:


真·一小时短打(。)原本一直断断续续在写的《烟水间》竟然没有一个忽如其来的脑洞写得快……果然是我太佛了……


阿瑶:哇,我想抱大腿。

蓝大:不,你不想。你是我的知己。


由木_

2019.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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